“卑职在!”
“组织青壮填补河堤溃口。”
“是!”
秦昭玥从高坡缓缓下行,碎墨与墨组紧紧跟随。
她来到了百姓面前五六丈,郎声喝道:
“凡扛石运土者,无论男女,给一斗粟、二两盐;壮士凿桩定基者赐酒一坛!”
随后又径直走到木材堆积处,示意看守的禁军给她一根木桩。
“殿下……”碎墨凑至近前,“您不必涉险。”
面甲下的秦昭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跟了她这么长时日了,难道还不了解她的性格?
小声嘀咕道:“你以为我想?少废话,赶紧帮忙!”
参与治水救灾的程度越深、影响越广,最后统计结算的功德值越高。
她出手实际能够提供的帮助自然有限,但亲力亲为可能鼓舞人心。
长姐性命危在旦夕,要彻底清除那术士用的狗屁毒药,不知道需要多少功德。
秦昭玥只能尽力而为,局势容不得她摆烂。
碎墨不语,只好上前,与六公主一前一后,抬起了一根硕大的木桩,往连桥机关走去。
胡副官招募民夫的这三个半时辰,高坡上的禁军一刻也没闲着。
把所有的树木都伐了个干干净净,切削枝叶形成木桩、制作工具,另外搜集到了各种所需的物资。
生还的天工司王总制也没闲着,已然制定好了修补堤坝的方案。
秦昭玥和碎墨扛起一根,墨一与墨二扛起另一根最粗壮的,并行涉水而去。
蒙坚与胡副将已经开始组织民夫分组。
编织箩筐、搬运料材、凿桩定基等等,各组需求不同。
但很多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扛着巨大木桩前行的身影上。
明明可以用竹筏船只运输,偏偏要身体力行,这也是秦昭玥刻意为之,要的就是视觉上的冲击。
水位下降的速度很快,但下坡之后还是漫到了胸口的位置。
走了十来步,秦昭玥已经开始后悔了。
体内真气自行运转,但还是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殿下,能行吗?”
“走你的,别管!”
高坡距离河堤大约七八十丈,秦昭玥的视线死死粘在碎墨的背影上,一如学生时代八百米跟跑时的模样。
呼……呼……
调整呼吸,一步接着一步。
“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