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何匪厉声喝问，声音中带着噬天族特有的暴戾。
“我是谁？”那声音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噬天族最后的血脉继承者。”
何匪眯起眼，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杀意：“装神弄鬼！”他挥拳轰向声源处，拳风撕裂空气，却只击中一片虚无。
“愤怒？很好，噬天族的力量本就源于愤怒。”声音从血池中传出，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但光有愤怒还不够……你需要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份力量。”
“证明？”何匪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怎么证明？”
“跳进血池，承受噬天族十万年的仇恨与痛苦。”声音变得愈发狰狞，“活下来，你就是新的噬天战尊；死了，就化作血池的一部分！”
何匪沉默片刻，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空间中回荡，充满了桀骜与决然：“区区痛苦，何足惧哉！”话音未落，他纵身跃入血池，激起大片粘稠的血浪。
3. 十万年的仇恨
血池表面只泛起一丝涟漪，内部却瞬间化作炼狱。何匪的身体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切割，每一寸血肉都在溶解，暗金色的骨骼被染成血红，皮肤上的战纹如活物般疯狂扭动，与血池中的古老能量剧烈交融。这种痛苦远超他此前经历的任何伤势，仿佛连神魂都在被反复灼烧。
但比肉体痛苦更可怕的，是涌入脑海的记忆洪流。他看到噬天族诞生于神界的阴谋，被当作活体兵器培养；看到先祖们在实验室中遭受的非人折磨，在战场上被神界大军围杀；看到神王们用噬天族的尸骨堆砌王座，用他们的血液酿造供众神享乐的神酒……十万年的屈辱、仇恨与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