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旋转的巨力,几乎要将他整条手臂拧断。
“给我——停下!!!”
楚辞双目赤红如血,额角青筋暴跳如同要炸开。
他腰腹核心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力量,双脚如同生根般死死钉在龟裂的地面上。
楚辞的身体以一个微妙的弧度向后倾斜,卸去部分冲击的同时,将全身的力量,那源自血脉最深处的、不讲道理的蛮力,尽数灌注于右臂!
他五指如同五根烧红的钢钎,死死抠进合金板的边缘。
肌肉纤维在极限状态下发出哀鸣,皮肤撕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冰冷的金属。
但他硬是用这只重伤的、几乎要废掉的手臂,凭借纯粹的、蛮横到极致的力量,强行扼住了飞盘的旋转势头。
“嗤——嘎——”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高速旋转的合金飞盘,硬生生被他用单手,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从狂暴的旋转状态,强行扼停。
飞盘边缘被他手指抠住的地方,留下了五个深深的凹痕和淋漓的血迹。
楚辞看也不看这差点要他命的凶器,右臂肌肉贲张,猛地发力一甩。
“呼——!”
沉重的合金板如同被他丢弃的玩具,呼啸着飞向远处,砸进一堆蠕动的巢穴残骸中,溅起大片腥臭的粘液。
甩开飞盘的瞬间,楚辞没有丝毫停顿。
爆炸的冲击波余威仍在,头顶不断有被震松的巨大管道碎片和燃烧的巢穴组织坠落。
他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尤其是右臂钻心的灼烧感和骨骼的哀鸣,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在坠物和能量乱流的缝隙间进行着极限闪避!
每一步踏出,脚下龟裂的合金地面都发出呻吟,留下深陷的脚印。
他时而如同蛮牛般侧身撞开较小的障碍物,时而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扭动腰肢,避开当头砸下的燃烧巨物。
后背扎着的骨刺在剧烈运动中不断摩擦着伤口,酸液腐蚀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但他硬是凭借钢铁般的意志,将这些干扰压制下去,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感知危险和寻找落脚点上。
混乱持续了十数秒,爆炸的核心冲击波终于过去。
控制室内一片狼藉,血肉巢穴的主体结构被彻底摧毁,只剩下满地冒着浓烟的粘稠残骸和断裂枯萎的血管。
断裂的能量管道还在“嗤嗤”喷射着不稳定的幽蓝气流,将残破的空间映照得如同鬼域。
楚辞半跪在一片相对干净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汗水混合着血水和污垢,在他脸上冲刷出道道痕迹。
他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焦黑与血红交织,微微颤抖着,显然在刚才强行扼停合金飞盘时承受了巨大的二次伤害。
左臂情况稍好,但也布满了被骨刺和碎片划开的伤口,肌肉同样酸痛无比。
然而,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在爆炸的中心,那个巨大的核心肉瘤所在的位置。
那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冒着浓烟的焦黑坑洞。
坑洞底部,堆积着厚厚一层半凝固的、如同沥青般的暗绿色粘稠物质,散发着更加强烈的腐败和能量辐射的气息。
在那粘稠物的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搏动,发出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咕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