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噼啪”一声,映得他眉间那道旧疤格外狰狞:"三日前刑部说琉璃珠产自滇南,而孔雀苔......"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那串珊瑚镯,疼痛感瞬间传遍手臂,"灵犀,这事你要查就查个彻底。"
暮色漫过宫墙,我抱着一摞盖着龙纹印的卷宗往回走。
走在路上,我心里满是对案件的思索,担忧着这背后的阴谋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宫廷局势是否会因此变得更加复杂。
路过太液池残荷,忽然想起徐昭仪绣鞋上沾着的泥——那分明是御药房后墙才有的红土。
之前我就隐隐觉得王大臣在这件事里可能有所关联,那些在调查中出现的蛛丝马迹,像是琉璃珠的来源、药笺的诡异,都让我怀疑他与幕后黑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拐角处传来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丽妃的贴身宫女正跪在碎瓷片上收拾,抬头时眼神躲闪得像受惊的狸猫。
夜风吹开未关严的窗棂,账本哗啦啦翻到药材入库那页。
我蘸着胭脂在宣纸上勾画,孔雀苔的进货日期竟比疫情早半月,而签收人那栏的墨迹......我凑近烛火细看,那团模糊的污渍下似乎盖着个"景"字。
更漏里的浮针突然卡住,满室寂静中,我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妆奁最底层那盒西域蔷薇露,还是范景轩秋猎时亲手塞进我药箱的。
龙涎香混着冰裂纹香炉里腾起的青烟,将养心殿的日光割成碎片。
我跪坐在满地卷宗中间,孔雀苔的账册与徐昭仪临终前抓破的锦被堆在一处,西域蔷薇露原本甜美的香气此时突然变得刺鼻,让我有些头晕。
"灵犀,你确定要掀这个盖子?"范景轩的玉扳指叩在青州密报上,那上面王大臣门生联名的折子还沾着岭南潮气。
我摸出袖中那半块凤尾宫牌,金丝掐的羽毛正巧能对上皇后年初摔碎的玉如意缺口。
子时的更漏滴水声“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蹲在御药房后墙的红土堆旁,陈将军的亲兵举着火把照亮斑驳宫墙,那摇曳的火光在眼前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