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卫突然出现在飞檐上,吓得我差点摔了刚挖出来的证物。
这个原着里本该为男主挡箭而亡的暗卫首领,此刻正用剑尖挑起我裙角——下面压着块沾着红土的碎石。
"撷芳殿新砌的影壁,"他的面罩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回荡,"用的正是南诏红土。"
五更天时我攥着证物去找范景轩,却见陈将军从御书房退出来。
他腰间新换的蹀躞带上,银鱼符在晨曦中闪着诡异的光,边缘还沾着半片没擦净的艾草叶。
我攥着那块沾着艾草叶的银鱼符布料冲进御书房时,范景轩正在批阅奏折。
烛火将他的侧脸映在青玉屏风上,朱砂笔尖悬在"西疆军饷"四个字上方,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这纹路......"他接过布料对着烛火细看,指尖突然被暗纹刺破。
血珠滚在月白色绸缎上,竟沿着经纬渗成半幅西域驼铃图——正是陈将军虎符背面的印记。
张侍卫的盔甲撞得珠帘哗啦作响:"启禀陛下,撷芳殿后墙的狗洞有新鲜血渍......"
"是马血。"我抢过话头,袖中银针挑起布料夹层里的草屑,"陈将军的坐骑昨日刚换过掌铁,蹄铁上沾着御马监特制的紫苜蓿。"针尖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那是紫苜蓿混合化尸水才会出现的色泽。
范景轩突然攥住我执针的手腕,龙涎香混着他掌心的薄茧蹭得我发痒。
他指尖拂过我手背被瓦片划破的伤口,从腰间扯下玄色锦帕就要包扎。
"陛下还是先包扎自己的心尖吧。"我抽回手,故意将沾血的布料拍在奏折上,"这暗纹要用西域童子血浸泡三年才能显形,陈将军府上可养着十二个西凉战俘的孩子。"
烛火爆了个灯花,林暗卫的影子在梁上晃了晃。
范景轩的喉结重重滚动,突然把我拽进怀里。
他心跳隔着龙袍震得我耳膜发疼,袖中暗袋里硬邦邦的玄铁令牌硌得我腰侧生疼——那是能调动三千禁军的虎符。
"再加十二名金鳞卫。"他贴着我的耳垂呢喃,呼吸烫得我颈侧起了一片战栗,"明日让尚宫局给你裁十套金丝软甲。"
我挣开他的怀抱时,瞥见张侍卫红着耳尖盯着自己的靴尖。
林暗卫不知何时已落在廊下,剑穗上系着半片染血的紫苜蓿叶——正是从我昨日被刺客划破的裙裾上缺失的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