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去吴夫人处时,她正在给十八学士插花修枝。
金剪子"咔嚓"剪掉半开的花苞,清脆的声响在花园中回荡:"这株花啊,总有些枝桠要抢养分。"她丹蔻划过我腕间红痕,那是前日替范景轩试药时烫的,红痕处还有微微的刺痛感。
"本宫记得江美人最爱茉莉香片?"她突然击掌,侍女端来的茶盏却在递给我时倾斜。
滚茶泼在密信边缘,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烫得生疼,墨迹恰好晕染了关键日期。
我拈起湿漉漉的信纸轻笑:"夫人可知,这墨里掺了茜草汁?
遇热会显出红印呢。"炭盆里火星噼啪炸开,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信纸边缘渐渐浮出胭脂色的梅花纹——正是吴夫人母族的家徽。
她手中茶盖"当啷"撞在杯沿,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散开,我趁机按住她发抖的手:"上个月初九,您侄儿在醉仙楼与冯谋士吃酒时,可还留着冯大人那件乌云豹斗篷?"
暮色四合时,我倚在临窗榻上揉额角,窗外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范景轩已有七日不曾来用晚膳,但今晨却突然往我宫里送了整筐岭南荔枝。
红纱灯笼的光晕里,剥开的果肉莹白如雪,晶莹的果肉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指尖沾的汁水像极了那日他替我挡箭时,滴在我手背的血,那血腥气还隐隐在记忆中。
"娘娘,冷宫那边的梆子声......"侍女欲言又止。
我数着更漏,戌时的梆子竟比平日早了半刻,那梆子声沉闷而又悠长。
起身时带翻了水晶帘,水晶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室内回荡,满地乱滚的珠子中,有颗泛着可疑的幽蓝——那是曹贵妃从前最爱的蓝宝耳珰。
夜风卷着残叶拍打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攥紧突然发烫的红珊瑚串,珊瑚串的温度透过手心传来。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西北角井口】,但这次的声音像是浸在水里般模糊不清。
从冷宫出来,我心中满是对曹贵妃背后势力的担忧,想到范景轩可能还未察觉这背后的危险,我匆匆赶往养心殿。
冷宫墙头的野草缠着半截褪色绸带,我踩过青砖缝里滋生的苔藓,苔藓柔软而又湿滑,正听见曹贵妃用银簪划拉窗纸的刺啦声,那声音尖锐刺耳。
她散着头发坐在霉烂的绣墩上,见到我时竟笑出两颗沾着胭脂的虎牙:"江美人如今踩着祥云来冷宫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