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二十年前就该死在雪地里!"她突然撕开高领宫装,露出脖颈狰狞的刀疤,那道刀疤仿佛是一段痛苦的历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沾血的帕子从袖口飘落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杜若香——那是我上个月特意配给她的止咳药,那股香气在血腥气中显得格外清幽。
范景轩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我抢先扑过去接住帕子,血迹渗进蜀绣的并蒂莲纹,歪斜的"灵犀莫怪"四字还洇着水痕,那水痕仿佛是吴夫人心中的泪水,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吴夫人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的血丝染红了银丝发网,那一抹红色在白色的发网中显得格外刺眼。
"您救的那支西域商队......"我喉咙发紧,想起她宫里永远供着的那尊白玉观音,"根本不是商队对不对?
他们用孩子当人质逼您就范,所以每次通风报信,您都要在佛前跪整夜......"
吴夫人枯槁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粗糙的手掌仿佛一把钳子,紧紧地夹住我的手腕,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我皮肤,混着血腥味的喘息喷在我耳畔:"西偏殿......牡丹花根......"话没说完就软倒下去,后脑勺的金镶玉抹额撞在青砖上,碎成两半,那清脆的破碎声在这寂静的朝堂中回荡。
范景轩的龙纹靴碾过满地碎玉,发出“咯吱”的声响,剑锋在杨丞相颈侧压出血线:"押入诏狱。"他声音沉得像浸了冰,目光扫过我时却烫得我指尖发颤。
我假装整理裙摆蹲下身,膝盖擦过藏在衬裙里的油纸包——那里裹着吴夫人上次塞给我的锦囊,此刻正硌得腰侧生疼,那硌痛的感觉仿佛在提醒我,这个锦囊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夜风卷着焦糊味灌进大殿,那风声如同鬼魅的嚎叫,让人心生恐惧。
我望着吴夫人被抬走的软轿,突然觉得后腰的油纸包像块烧红的炭,那炽热的感觉仿佛能穿透我的衣衫,让我浑身燥热。
范景轩解下玄色披风罩住我肩膀时,我闻到他袖口沾染的龙涎香里,混进了一丝极淡的铁锈味,那股味道仿佛是战场上的硝烟,带着一股血腥和残酷。"相爷怕是算漏了周将军的猎鹰哨。"我扯开裙摆时,绑在腰间的油纸包发出裂帛声,那声音如同撕裂真相的面纱,让人感到一丝紧张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