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突然闪回吴夫人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腕呢喃:"先帝不是病逝......是龙血反噬......"
"陛下可知先帝为何独宠杨贵妃?"我猛地扯断发簪,染毒的珍珠滚进翻涌的河水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因为她父兄献上的根本不是仙丹,是掺了鲛人血的——"
闸轮转动声淹没了后续的话,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地宫发出的沉重叹息。
范景轩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拼尽最后力气扳动了机关,机关运转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暗河倒灌的巨浪将他冲向我这边,那浪头裹挟着巨大的冲击力,溅起的水花如同暴雨般打在我们身上。
我本能地伸手去抓,指尖刚触到他衣袖的云纹滚边,就听见布料传来"滋滋"的腐蚀声,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胡公公的惨叫混着何公主的惊呼在身后炸开,那声音尖锐刺耳,我的手掌却僵在半空——范景轩的袖口正在我眼前褪色泛黄,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蚕食着边缘。
暗河水裹着腥甜血气漫过唇畔,那股血腥味让我一阵作呕,我突然想起今早替他更衣时,那件常服领口沾着星点褐色痕迹。
"抓紧!"范景轩的手掌裹住我手腕时,有什么温热液体正顺着他虎口往下淌,那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让我心里一阵慌乱。
我低头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裂开的伤口,渗出的血珠坠在他袖口金线上,竟腾起淡淡青烟,还伴随着轻微的“呲呲”声。
掌心传来的灼烧感让我想起那碗安神汤——原来他每日卯时三刻准时来我宫中,根本不是为了尝什么新研制的茯苓糕。
"护城河的冰裂纹青瓷......"我呛着血沫抓住他袖口云纹,指缝间突然腾起刺鼻白烟,那白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熏得我眼睛生疼。
范景轩绣着金线的龙纹竟在褪色,那些常被他摩挲的云朵边缘正化作灰烬簌簌飘落,灰烬落在河水里,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暗河倒灌的浪头比御花园的百年银杏还要高,那浪头如同巨大的黑色墙壁向我们压来,我最后看见的是范景轩玄色大氅上绣着的十八重金莲。
那些用西域金线绣的莲花遇水本该浮出水面,此刻却像活过来似的缠住他手腕,金线在水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灵犀!"
我被浪头拍进石缝时,恍惚听见琉璃盏坠地的脆响,那清脆的声响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