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轩揽着我撞开熏香重重的殿门时,王嬷嬷枯槁的手正悬在太后茶盏上方。
血珠顺着她小指戴的鎏金护甲往下淌,那血里游着与地牢蛊虫相同的红线,这诡异的现象让我心中一惊,回想起之前听闻的血瘴与蛊虫的关联,不禁怀疑这背后有着更深的阴谋。
“原来血瘴是龙脉之力的媒介!”我心中思索着线索,当机立断,甩出袖中银针钉住王嬷嬷腕脉。
太后绣着金凤的衣襟突然裂开,苍老皮肤上浮出的刺青与先帝密信纹路重叠,龙爪正扣着西域三十六国的星象图,那刺青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范景轩的佩剑压住王嬷嬷咽喉:“说!血瘴如何——”
“姐姐!”何公主撞碎的屏风木屑里飞出半张泛黄婚书。
这婚书的出现并非偶然,此前的那些传闻似乎在此刻得到了印证。
她腕间的玉痕与太后脚踝印记相映,浸了血的西域文字突然在青砖上投射出龙脉走向,那文字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力。
魏夫人从帷幔后探出的金簪还沾着御花园泥土,她冷笑道:“江灵犀,你当真以为...”董侍卫的刀风掀翻她鬓边白牡丹,钉入肩胛的刀刃震落三枚带血的银针——与三日前扎在慧妃枕畔的一模一样。
我反手抽出太后发间凤钗,沾了王嬷嬷腕血的钗尖点在刺青龙目上。
地砖下传来龙吟般的震颤,那声音低沉而雄浑,仿佛来自大地深处。
范景轩割破掌心按在我后颈:“纯阳之血在此。”
何公主突然将婚书按在血泊里:“龙脉在西域雪山!”泛黄纸页遇血显出水纹,先帝笔迹逐字变成西域公主的绝笔,那字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太后脖颈刺青突然渗出血珠,凝成魏夫人眉心的朱砂痣形状。
“娘娘忍住了。”我将最后一枚金针刺入太后百会穴,范景轩的血顺着银针纹路渗入她苍白的皮肤。
窗外鸦群惊飞时,解药的清香突然混进一丝铁锈味——就像冷宫柏树下埋了十年的那个铁匣,今晨开启时涌出的腥气,那味道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太后眼皮颤动刹那,我瞥见她藏在皱纹里的怨毒。
那眼神与三日前跪在佛堂后的慧妃重叠,她绣鞋底沾着的瘟疫死鼠血,此刻正在龙涎香里蒸腾出淡青色的雾,那雾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太后脖颈刺青突然爆开血珠时,我捏着金针的指尖已浸满蟹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