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龙涎香熏得人头疼,那浓郁的香气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笼罩其中。
他忽然攥住我腕间红线,那里系着昨夜从冷宫铁匣取出的玉珏。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触感粗糙。"你知道魏夫人之子为何要借龙脉重生?"
我盯着他掌心血痕,那伤口形状与星象图阵眼的凹陷完美契合。
那血痕的颜色鲜艳夺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陛下不如先解释,为何您随身玉佩会刻着西域皇室的狼头图腾?"
窗外传来慧妃刻意抬高的啜泣,那哭声尖锐而凄凉,如同夜枭的哀鸣。
范景轩突然逼近半步,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耳后未愈的擦伤,那轻微的触碰却让我感到一阵刺痛。"三日前你私闯藏书阁,当真只为查瘟疫药方?"
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灼伤。
我后退时撞翻博古架,先帝年间那套十二生肖瓷玩应声而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殿内回荡。
范景轩伸手要扶,却被我袖中抖落的药粉迷了眼睛——那是用西域曼陀罗与魏夫人指甲里的血痂炼制的迷魂散。
药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陛下可知,"我踩过满地瓷片,指尖抚上他腰间染血的香囊,那血的腥味扑面而来。"这金线绣的并蒂莲,用的是浸泡过死胎血的蚕丝?"
殿外忽起狂风,狂风呼啸着,如同愤怒的野兽。
慧妃的尖叫混着瓦片碎裂声刺破耳膜,那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我转身时瞥见范景轩袖中滑落的密函,残破的朱砂印正与太后脚踝消融的刺青重叠成诡异的凤纹,那凤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灵犀!"范景轩扣住我肩头的手掌滚烫,那温度仿佛要将我的肩膀烫伤。"西域公主棺椁里的......"
"陛下与其担心棺椁,"我挣开他疾步向外走去,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腥甜的风,那风的味道让人作呕。"不如问问慧妃娘娘,为何她鬓边金钗会沾着御花园枯井里的尸苔?"
雕花门轰然洞开,慧妃染着蔻丹的指甲正指着满地狼藉。
我看着她发髻间摇晃的东珠步摇,突然想起昨夜星象图里缺失的那颗天枢星——
那珠光里分明裹着半片婴孩的指甲。
慧妃的东珠步摇在风中碎成齑粉,那粉末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一场白色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