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张太医噗通跪地时,袖口漏出半张盖着凤印的采购单,他跪地的声音沉闷而响亮。"微臣只是依例......"
"依的哪朝旧例?"范景轩剑穗扫过对方发顶,削落几缕掺着银丝的发,剑穗划过头发的声音如同轻风吹过树叶。"永和十七年往先帝汤药掺丹砂的,也是你们太医院张家吧?"
我趁机摸向药柜暗格。
当归须的霉斑在烛火下泛着蹊跷的铜绿色,与地宫鸦喙上的幽蓝如出一辙,那铜绿色在火焰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指尖突然刺痛,低头看见金锁片不知何时划破皮肤,血珠正顺着皇后寝宫暗纹的走向渗进木纹,血珠滚动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灵犀!"
范景轩的惊呼和药杵落地声同时炸响,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佯装踉跄扶住药柜,袖中藏着的半块玉珏精准掉进黄芩堆,玉珏掉入黄芩堆的声音清脆悦耳。
当啷一声,赭石粉裹着的乌头壳突然开始蠕动,表皮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裹着的半片带符咒的龟甲,乌头壳蠕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赵侍卫的刀已经架在张太医颈间,我却盯着从龟甲裂缝里钻出的红丝线——那材质,与范景轩方才扯断的、系着我和他的红线一模一样,红丝线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地宫婴啼声仿佛又在耳膜深处震颤,那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深深刺入人的脑海,而此刻太医院梁柱上,正缓缓浮现出用朱砂写的永和十七年字样,朱砂的颜色在梁柱上显得格外鲜艳。
"劳烦张太医解释解释。"我用染血的指尖捏起红丝线,它立刻像活物般缠上对方手腕,红丝线缠绕的声音如同蛇在爬行。"您这改良版的瘟疫药方里,怎么还掺着陛下寝殿的守宫砂?"
我捏着红丝线的手腕突然被范景轩握住,他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我心头一跳,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要将我的手腕灼伤。
张太医瘫坐在地上,那截红丝线如同活蛇般在他腕间游走,勒出的血痕与地宫鸦喙上的幽蓝纹路如出一辙,红丝线游走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