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卫的剑锋擦着那人咽喉划过,挑落的蒙面布下露出张布满尸斑的脸。
我袖中银针脱手而出,刺入尸身檀中穴的瞬间,腥臭的黑血喷溅在冰壁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那黑血的腥味刺鼻难闻,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血书在石笋后面!"范景轩突然将我推向东南角。
我踉跄着扑倒在冰面上时,看见半截青灰色的手指从冰缝里伸出来,指尖还勾着片金箔——正是太后凤钗缺失的那枚鎏金花瓣。
裹着冰碴的羊皮卷在掌心展开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那沉水香的味道清幽淡雅,却在这危险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血字在月光下泛着幽绿,最后落款处的莲花印鉴缺了片花瓣,豁口形状竟与淑妃寝殿暗格里那方私印完全吻合。
"小心!"范景轩突然旋身将我护在怀里。
黑衣人弯刀劈开他肩头衣料的瞬间,我袖中最后三根银针没入对方睛明穴,导致他当场死亡。
尸体栽倒时衣领散开,我这才注意到,他锁骨处赫然烙着半枚火焰纹,边缘残留的烫伤还是新鲜的粉红色,这让我不禁怀疑他与某个势力有着特殊的关联。
赵侍卫的剑阵突然被破,他倒退着撞上冰壁时,佩剑在冰面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我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今晨钦天监呈上的星象图,当时范景轩用朱砂笔圈出的凶兆方位,此刻正在我们脚下渗出黑水。
范景轩突然咬破指尖弹出血珠,坠在冰面的血滴竟沿着北斗纹路游走起来。
黑衣人阵型出现片刻凝滞时,我瞥见领头者后颈的火焰纹正在渗血,那未愈合的伤口里,隐约露出半截青黑色的...黑衣人后颈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上时,我突然想起淑妃宫里的熏香炉。
那日替她把平安脉,炉灰里就粘着半片烧焦的绢布,边缘残留的火焰纹与眼前这烙印竟如出一辙。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稍微安全一点的间隙,"小心左翼!"范景轩突然揽住我的腰旋身,玄色大氅扫过冰棱带起细碎的雪沫。
我被他护在臂弯里,鼻尖撞上他肩头渗血的伤口,浓烈的腐骨草气息里混着新鲜的血腥味,那血腥味刺鼻浓烈,让我几近窒息。
赵侍卫的剑锋贴着我的鬓发掠过,挑开第三支暗箭。
箭头扎进冰壁的瞬间,我袖中银针已刺入偷袭者曲池穴。
那人踉跄着跪倒时,蒙面布被冰锥勾住,露出半张爬满紫斑的脸——是上个月溺毙在太液池的浣衣局掌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