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漏进暗道,墙上密密麻麻的火药桶都印着御史大夫的私章。
我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乱码提示——那些扭曲的字符拼起来,竟是"硫磺七钱,硝石三两"。
"娘娘小心!"陈将军突然将我扑倒。
一支淬毒的袖箭擦着我发髻钉入砖缝,箭尾绑着的绢帛正是钦天监爆炸那日的图腾。
范景轩的剑穗在黑暗中划出金线,我听见重物落水声,接着是御史大夫门客的惨叫。
五更天时,我们在护城河底起出二十箱火药。
浸水的引信上全盖着丞相私印,陈将军的陌刀却突然指向我:"娘娘如何解释这印鉴与您妆奁暗纹相同?"
范景轩的笑声惊起夜枭。
他割破指尖将血抹在印鉴上,朱砂色竟褪成靛蓝:"前朝余孽惯用的障眼法,爱妃说是不是?"我望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突然明白今晨系统提示的"溶血之症"所指何事——他的血能破幻术。
早朝钟声响起时,苏大人拦在御阶前。
他捧着朝笏的手在发抖,声音却稳得像冰层下的暗流:"老臣昨夜观星,见紫微垣有碎石坠落之相。"他抬眼时,目光扫过我裙摆沾染的河泥,"碎石虽小,若坠入火药库......"
范景轩的靴跟碾碎了一片琉璃瓦。
我数着他龙袍上晃动的明珠,突然想起黑衣人袖中滑落的绢帛背面,似乎也画着星象图。
苏大人朝笏边缘的云纹在晨光里泛着青白,我望着他官袍下摆沾着的星点河泥,突然想起昨夜护城河底捞火药时,自己裙角也曾蹭过同样的青苔。
这老狐狸分明在暗示什么。
"本宫倒觉得,碎石坠入火药库之前,"我摘下鬓边衔珠凤钗,故意让东珠滚落在苏大人脚边,"总会有守库的貔貅先吞了它。"珠子滚动的轨迹恰好指向钦天监方向,老臣瞳孔猛地一缩。
范景轩突然攥住我捡珠子的手,鲜血顺着方才割破的指尖渗进东珠裂纹:"爱妃的溶血之症愈发严重了。"他这话说得暧昧,沾血的珠子按回我掌心时,分明在模拟昨夜破解幻术的手法。
雨后的火药坊泛着硝石混着铁锈的腥气。
陈将军的陌刀插在浸水的火药箱上,刀柄缠着的布条被血浸透——是御史大夫门客的血。
我蹲下察看箱底纹路,系统突然在眼前炸开雪花状乱码。
"娘娘当心!"陈将军突然扯开我衣领,陌刀擦着耳畔飞过。
刀锋钉入砖缝的瞬间,我瞥见刀柄缠着的布条背面,硝石粉绘制的星图竟与苏大人说的紫微垣碎石轨迹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