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屋子一圈尽是被砍伐的树桩,被践踏的花草。
因为整块地都空了出来,所以月光特别明亮,能将一切外面的结构看得清清楚楚。
这屋子搭得很是粗暴简易,毫无技术之言。就像是屋主人随便找了块地,将地上粗暴地铲平,再利用砍的树木粗暴地搭建起房子。
真的很粗暴,粗暴到———房梁的大柱子还有叶子……
而且这受力结构,真的很难想象是怎么撑起来的。
晏眠看着这屋子,明明是刚搭建不久,崭新崭新的,却怎么看怎么像危房。
吴老头也是一脸嫌弃,深深道:“真特么还糟蹋树木,真特么没公德心。”
晏眠深表赞同。
吴老头唏嘘:“修不了就不要修,没有自知之明的魔头当真是可怕。”
晏眠疑惑啊了一声。
吴老头满脸怒意,指着木屋大喊:“魔头,把人给我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闻言,晏眠起身,刻意挺直背脊,唇角压低,目露冷光,试图给吴老头涨气势。
不过两人等了会儿,屋里头没有回应。
晏眠疑惑,说真的他很想冲进去看,但是吴老头这样的大佬都只是站在外面,他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他刚这么想,后背就冷不丁被推了一把。
晏眠一脸懵。
吴老头又推了一把,“愣着做什么,去找人啊!难不成你真指望魔头会把人交出来啊。”
晏眠:“……”
好吧,大佬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他照做就是了。
晏眠朝木屋跑去。
这屋子修得不像话,连门也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却偏偏严严实实,紧紧关闭,推不开踹不开。
晏眠边打边朝里面大喊:“姜怀宁,晏清,你们在里面吗?”
但是没有回应。
晏眠拍踢揣撞,用进来十分力气,门总算是松了松。
心头一喜,身上蓄力,再一猛地撞去,没撞上,门自己开了。
晏眠受力不及,直接往前冲刺,在狠狠地扑在了地上。
吃痛刚睁开眼睛,一双映着月光的黑色靴子就这样赫然出现在眼前。
抬头一瞧,目光撞进与一双充斥着暴怒,阴郁,狠厉的猩红眸子里。
是个男的,中年,一身戴帽黑长衣,宽大的衣帽将头笼罩,身上散发着难闻道血腥臭味,满身的暴戾。
晏眠不自觉喉咙滚动,对方看着他犹如看死物的目光,让他心生惧意。
男子微微抬脚,极其轻微的弧度,但晏眠有种预感,这只脚绝对是用来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