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可以跟着吗？”红蜘蛛来到下边问道，这是她少有的主动要求跟出去的情况。
其他人也来到台阶下方，注视着叶舟。
“行，想去的都跟着。”
叶舟笑了笑，故地重游，多少还是有些……
不，什么都没有，他发现自己内心没有什么杂念，反而好奇那个洞穴里的黑石是不是系统，是不是小光的本体。或者说，这一个世界的系统。
这里的积雪只有一层薄薄的黑灰色，那是被核爆污染后又从天空降下的雪。
众人望去，这里是末世前的一片矿区。
在叶舟上一世的记忆中，这里也无积雪覆盖，但盘桓于整个矿坑的巨大藤蔓却缠绕了一根又一根，不过最后，也被鸩毒绝匕毒死了，变成了一根根黑色枯萎的藤蔓。
正如现在，众人看到的只有几根焦黑枯萎的死藤。
但这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核爆的炽热所烧灼烤干的组织。
这里距离核爆不算远，况且这一世的它，顶多算是一个小血藤，远远达不到“藤王”的级别。
但不出叶舟所料，天城的扫描中，在地下还是有一颗红色的亮点。
这东西只是地表的组织死去了，地下的肯定还活着。
众人都做好了辐射防护，叶舟就带着众人消失在了指挥舱。
当众人出现在矿坑中时，周围还在飘着灰色的雪花，落在防护服上后就被抖落了。
暮云雪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掌心，被她的能力带着悬浮而起。
“总是见到末世的雪，但灰色的却是第一次见。”
她喃喃道，一旁暮云霜只是笑而不语。
烬心的目光看向矿坑最低处的位置，那里堆积了十几根枯死的藤蔓，毕竟那边就是地下洞穴的入口。
她的目光看向叶舟，抿了抿嘴，眼中的神情有些复杂。
叶舟自然感受到了这股视线，回头正好对上她，但只是一摆头，示意烬心去清理洞口。
重生后他的人生早已变得翻天覆地，这是上一世自己不敢想的。
叶舟很久之前就看开了，人不能总困在过去，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相反，他是个挺乐观的家伙。
而烬心，她被困在那段记忆里是因为对叶舟的愧疚，尽管做了许多事弥补，但她认为这并不够。
烬心知道，自己活着就是赎罪，虽然叶舟甚至可以和她开玩笑了，但她却只是苦笑。
自己当初，在那个黑白监狱的一死，换来了自己的新生，这是主人予以的恩赐，那段记忆使自己时时刻刻的警醒，一切都要为了主人。
她是叶舟最虔诚的信徒，曾经自己想要活的体面却越陷越深。而现在，在残酷的末世下，自己活的，比任何人都要体面。
“咔…”干枯焦黑的藤蔓被烬心清理开来，但这种声音还是让她心里一颤。
她使劲掐了掐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掌。
灰色的雪无声地落下，只有洞口枯死的藤蔓不断发出折断的声音。
洞口很快被清理了出来，众人开始往那边凑过去。
红蜘蛛很敏锐地发现了烬心的异常，她先众人一步过去，握住了烬心的手。
烬心抬头看向她，这让红蜘蛛愣了一下。
她看到了一双无助的眼眸，那是藏在氤氲雾气中的，一种破碎的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