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跟着她绕过液氮罐,金属货架后突然传来铁链碰撞声——墙角铁笼里蜷着个男人,苍白的手腕上勒出紫痕,正是伊莱亚斯(Elias)失踪三个月的助手马克。
“他们想提取他的记忆。”林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裴夫人走前给过我一枚戒指,说如果遇到姓裴的人,就把他带到这里。”她掏出钥匙打开笼门,马克抬起头,眼底全是血丝,“他知道‘终极执行者’的名单……”
警报声骤然炸响。
林婉儿脸色煞白,冲向操作台前的红色按钮:“他们黑了监控!”她快速敲击键盘,隐形U盘从裴言澈袖扣滑出,在控制台接口处亮起红光,“数据包传完需要三分钟!”
“两分钟。”裴言澈拽起马克的胳膊,男人瘦得像团纸,“我母亲说过,真正的安全屋从不在图纸上。”他指节抵在墙面第三块瓷砖上,“这里是空的。”
瓷砖裂开的瞬间,走廊传来皮靴踏地的闷响。
林婉儿把最后一个文件拖进传输栏,转身时白大褂口袋掉出张照片——年轻女人抱着婴儿的合影,婴儿手腕上戴着和裴言澈一模一样的银镯。
“走!”她推了裴言澈一把,“从通风管道出去,左转第三个出风口有梯子。”她抄起实验台上的盐酸瓶,“我就说……说影帝非要参观危险化学品区!”
裴言澈的军靴踩上通风管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
马克在他背上发抖:“他们……他们用记忆芯片……”
“我知道。”裴言澈攥紧他手腕,管道里的灰尘扑进鼻腔,“但你现在要记清一件事——”他声音闷在金属管道里,“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接应点的面包车刚发动,温梨初就扑过来。
她指尖扫过裴言澈西装上的灰尘,落在他后颈的手突然收紧——那里有道新划的血痕。
“怎么弄的?”
“通风管的铁皮。”裴言澈把马克扶到后座,转头时看见温梨初眼底的红,“我没事。”他摸出隐形U盘放在她掌心,“林婉儿说这是‘终极执行者’的洗脑流程。”
马克突然抓住温梨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硬盘……在我……”他从内衣口袋摸出块黑色硬盘,表面还带着体温,“里面有……有他们给政客、明星、甚至……”他剧烈咳嗽起来,“甚至给裴家二少爷的洗脑程序……”
温梨初的瞳孔骤缩。
她接过硬盘时,裴言澈的手覆上来,两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硬盘金属外壳交叠。
“他们想造傀儡。”她声音轻得像片冰,“但他们忘了……”
“真正的意志无法被复制。”裴言澈替她说完,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
“以眼还眼。”温梨初笑了,那笑里带着刀锋的冷,“裴先生,你父亲的私人飞机今天几点到?”
裴言澈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订今晚八点的家族会议,让父亲务必出席。”他望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喉结动了动,“有些账,该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