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地干呕时,康熙的龙纹靴已踩住她衣摆:"保成七岁起便对杏仁过敏,你到底是谁?"胤礽踹翻窗棂冲进来,太子妃的旗头歪斜着,手里攥着染血的帕子:"皇阿玛恕罪!是臣妾…是臣妾有孕了!"
石静娴目瞪口呆。这谎扯得比现代狗血剧还离谱,但康熙竟红了眼眶。
"当年你额娘怀你时,也闻不得杏仁味。"老皇帝颤抖着扶起两人,目光掠过胤礽腰间玉佩——那是赫舍里皇后的遗物1。他忽然大笑:"好!好!明日让钦天监择吉日,朕要亲自教养孙儿!"寅时雨歇,康熙的龙辇刚出东宫,石静娴便揪住胤礽领口:"你疯了?假孕怎么收场!"
"三个月后你去塞外巡狩,'太子妃'正好'小产'。"胤礽扯下假发包,露出青茬头皮,"比起被当成妖孽烧死,这算不得什么。"他忽然冷笑,"倒是你,连孤对杏仁过敏都不知?"
石静娴翻出《起居注》甩在他脸上:"史料只写你讨厌杏仁!"
烛火摇曳中,两人对着满桌破绽苦笑。窗外粘竿处暗哨闪过,康熙的探子正在记录:太子与太子妃深夜争吵,案头摊着《清太祖实录》与《女诫》。五更鼓响时,石静娴在奏折上批下"准索额图所请",笔锋如刀。真正的杀招藏在夹层——用米汤写的"江南盐税亏空与索党相关"。
"皇阿玛此刻正比对笔迹。"胤礽咬着她的耳垂低语,"若发现你模仿孤的字迹…"
"他发现不了。"她将染血的月事带投入火盆,"你的字,我添了三分董其昌的骨架。"
火光中,康熙站在檐下阴影里,手中攥着从火盆抢出的半片残绢,上面"索额图"三字被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