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火把照亮甬道。陈永年举刀冷笑:"本想留你当个玩物,既然找死——"
寒光劈下刹那,石静娴旋身抽出护甲内的软剑。叮!剑锋挑飞刀刃,她反手将碎锦甩在他脸上:"私通喀尔喀,劫掠战马充作军粮,陈大人好手段!"
地牢外忽起喧哗,胤礽率骁骑营破门而入。陈永年癫狂大笑:"你以为赢定了?"他猛拽墙边铁链,地砖轰然塌陷——石静娴在坠落中抓住铁索,下方是滚滚热浪。陈氏竟在县衙地下建了炼铁窑!熔炉旁堆积着未铸完的箭镞,火光照亮岩壁上的契丹文:丙戌年冬,赠陈公火炮十尊。
"陛下小心!"胤礽的惊呼与箭矢破空声同时响起。她凌空翻越熔炉,软剑绞住三支弩箭——箭尾赫然刻着索额图家族的徽记!原来这才是陈氏父子背后的靠山。
"朕改主意了。"她踏着陈永年的脊梁跃出地窟,剑锋抵住他咽喉,"不杀你,朕要你活着看索额图一族如何覆灭。"
三日后,石静娴立于朝阳门城楼。陈氏父子被铁链拴在运粮车前,身后是三千石发霉官粮。"开仓——"她挥剑斩断绳索,霉米倾泻如瀑,"让天下人看看,蛀空大清的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人群中有老农颤巍巍捧起霉米,忽地嚎啕大哭:"去年俺闺女就是吃了这个……"声浪渐如潮涌,石静娴攥紧袖中密信。那信上索额图的字迹力透纸背:"蒙古战马抵京之日,即太子妃殒命之时。"
她转头望向胤礽,他正将喀尔喀使团首领的供词递给粘杆处。秋风卷起她鬓角碎发,露出耳后一道新添的灼痕——那是地窟熔炉溅落的铁水,像极了一枚凤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