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轩的脚步在神界藏书阁外短暂停下，他侧耳倾听，只有风从琉璃窗罅中拂过，发出几声呜咽，仿佛连空气都不安起来。
吕瑶站在他身边，紧了紧披风，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你确定那卷《古契妖篆录》就在这？”吕瑶低声问道。
田轩点头，双目闪亮，“我曾在天机阁偶然看到一段抄本，里面提到这类鬼界古印只在上古卷籍中有过记述。若有可以对照之物，就藏在藏书阁深处的禁阅区。”
两人绕过丹青雕花的拱门，踏入昏暗的石阶深处。
银月悄然跟在后头，尾巴一翘一翘地晃动着，一边嘟囔道：“你们修士真能折腾，咱就不能找个明亮点儿的地方谈事？”
田轩轻笑，“想谈事可以，想查鬼界的老底，就只能在这儿翻书。”
翻遍层层尘封古卷，在吕瑶巧手凝出的灵火照明下，那本边角烧焦、封面早已模糊的古书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几页泛黄的纸张上描着奇诡晦涩的符纹，和田轩那天在鬼界小喽啰身上见到的印记，如出一辙。
“这就是突破口。”田轩声音低沉，却藏不住一丝雀跃。
回到神界大殿，神界使者与几位长老已在席中。
数双审视的目光汇聚而来，空气仿佛又一次凝结。
田轩走上前，将那本古书恭敬呈上，诚恳行礼，声音掷地有声：“这是鬼界邪印，您等可自行查阅。”
其中一位青袍长老翻开书卷，眉头微蹙，“此卷已有残损，本身也非正统典籍。”
另一位白须老者冷哼一声，“堆些残卷旧物便妄图撼动我神界根基，未免太过轻狂。”
吕瑶闻言，面色泛寒，正欲开口反驳，却被田轩轻轻拉住袖角。
他温和一笑，看向那白须长老，“前辈若不信，倒可请神界符纹议司之主简师确认此印。”
堂下哗然一片——简师，便是神界对符文最有权威的老匠，言出为证，从不掺私。
就在这时，殿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而入——正是韩立。
他身形如松、气息凝稳，朗声开口：“符文我不懂，但那晚在森林外围，我却确实感受到一股侵蚀心神的幽冷邪气。我以性命为誓，那绝非凡间之力。”
紧随其后，银月也哒哒跑了出来，学着韩立的模样挺胸作证，“我也闻到了！哎呦，那味儿酸得吓人，不是你们神界中人能搞出来的。”
她边说边皱鼻子，一副嫌弃的模样，倒惹得几位长老不易察觉地轻轻挑眉。
神界使者终于发话，目光扫过众人，停在田轩脸上，似是在探测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