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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这位演技精湛的“仙尊”，看着他身后那群被骗得五体投地的昆仑门人，忽然觉得，这比东海那个只懂得用噩梦吓唬人的“深海梦魇”，要有意思多了。
“洗去罪业？”
吴闵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朕，倒是有些好奇。”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仙尊”，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朕在东海，也遇到过一个自称能赐予‘永恒国度’的家伙，它说，只要献上灵魂，就能在最美的梦境里得到一切。敢问仙尊，你昆仑提供的‘灵魂清洗’服务，和那幽冥之主提供的‘梦境套餐’，哪个的性价比，更高一些？”
吴闵的话，像是一根淬了剧毒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向了“仙尊”那完美无瑕的圣洁外衣。
性价比。
这个充满了凡俗市侩气息的词语，从一个人间帝王的口中说出，用来衡量“灵魂清洗”与“梦境套餐”，这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亵渎与嘲讽。
玉虚宫前，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那些刚刚还沉浸在“仙尊”降临的狂热中的昆仑弟子，此刻全都愣住了。他们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吴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凡人帝王，疯了吗？他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伟大的仙尊说话？
玄机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抬头，怒斥道：“大胆吴闵！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以你那凡俗的污秽念头，来揣度仙尊的无上慈悲！仙尊之恩，岂是……”
“闭嘴。”
吴闵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玄机子。那不是兵主煞神的暴虐，而是一种纯粹的，源自皇权与帝王意志的威严。玄机子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憋得通红。
全场的焦点，再次回到了吴闵与“仙尊”的身上。
“仙尊”那张慈悲为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僵硬。
他那双仿佛蕴含着宇宙星辰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波动了一下。
幽冥之主。
这个词，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他伪装得太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就是这位救苦救难的昆仑仙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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