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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意志，冰冷，浩瀚，充满了非人的，非生命，甚至非概念的漠然。如果说“永夜之寒”是在宣扬“死亡”与“寂灭”的哲学，那么这股意志本身，就是“哲学”的尽头，是“概念”的坟墓。
它没有愤怒，没有情绪，因为它本身就超越了情绪。它的降临，只是因为它在这个世界的“触角”被伤害了，于是，它投来了“目光”。
仅此而已。
对于这道意志而言，吴闵和他的数十万大军，或许就像一个人，低头看到了自己脚边，一群正在啃食自己鞋子的蚂蚁。他不会愤怒，只会觉得有些碍事，然后，准备抬脚，碾过去。
这道“目光”，化作了实质。
整个极北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不是黑夜的暗，而是一种“无光”的暗。所有的光线，无论是太阳投射而来的，还是士兵盔甲反射的，亦或是张虎身上散发的金色光焰，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抹除”了。
世界，变成了一副单调的，失去了所有色彩和明暗对比的剪影。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力，笼罩了整个营地。
这压力，不作用于身体，而是直接碾压在“存在”的根基之上。
实力稍弱的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风化的沙雕，开始无声地逸散，不是化作血肉，而是直接分解为最基础的，毫无生机的尘埃。
“陛下！”云飞扬惊骇欲绝地大叫，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一名机关师，半边身子都变得透明，仿佛要被从这个世界上“擦除”掉。
刘伯庸、石万钧等一众高手，纷纷运起全身功力抵抗，可他们的力量，在这股意志面前，渺小得如同烛火。他们只能勉强维持住自身的存在，眼睁睁地看着末日降临。
就连张虎，这位【大日破魔将军】，身上的金光也被压缩到了极致，只能勉强护住自己周身三尺之地，他那仿佛能焚山煮海的力量，在这道“目光”下，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这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唯一还屹立不倒的身影。
吴闵。
他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独自承受了那道“目光”百分之九十九的压力。
他的黑衣在无风的虚空中狂舞，长发倒竖。他的身体，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撕扯。世界本身，都在排斥他，因为那道“目光”已经暂时扭曲了此地的法则，将吴闵定义为了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有趣的虫子……”
一个冰冷、宏大、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的声音，在吴闵的意识中响起。
“竟敢反抗‘终焉’。你的‘存在’，很有趣。它将成为我收藏中，一个不错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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