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坊上月合计获利四十九两六钱。”
“每匹布约需五斤棉花,棉花耗费三百多斤,每斤棉现在收价为三分,共耗费合计十八两七钱五分,再加上月支工食银六十七两,支出八十五两七钱五分。”
众主事听的有点懵,年叔说的数字又快又多,根本不清楚到底如何,到底是赔还是赚呐。
只听年叔道:“织造坊上月净亏三十六两一钱五分,以后出货越多,我们就亏的越多。”
织造坊黄素娥听了有些羞愧,忙站起道:“我们妇女在家,一个人又纺纱,又织布,一个月也就能织一到两匹布,现在坊里有三十二人,月出七十五匹布,比在家还织的多。每个月出的布感觉已经顶天,要不把我们的工食银降一降?”
众人不言,皆瞅向周怀民。
周怀民笑道:”这事不能怪黄素娥,要怪就怪我定的工食银太高,但我想让每个员工都能吃的饱,穿的暖,如果工食银再低,以现在的粮价,就要饿肚子。”
“黄素娥你们坊的人也多,一定有纺纱织布的好手,就像织造坊的刘梅一样,想想如何改良纺纱织布的工艺,产量还是可以再提升的。现在就先这样,这点亏损我还能承受。”
说完,示意年邦弼往下说。
“再说杂货店一项,杂货店开业不过十天,现在已把库窑里之前收的陶瓷器卖完。”
周怀民看向刘敬,笑道:”刘叔,上个月你收德标叔那批货,虽然都是按成本价,但已经全销出去了。“
刘敬和在座的焦窑坊主事周德标相视,哈哈大笑。
“另有米粮、盐、锄头等农具、柿饼、蜜饯等,上月共获利六十二两七钱。”
杂货店掌柜李升听了心里得意,这还是只开业十天呢。
众主事心里也是好笑,这村子及附近的人从周记挣了三百多两,只在杂货店,就花了五分之一,又赚回去了。
不说村子,只说流民吧,到这里安家,保民社每人发五两安家银,这五两安家银,大多买了棉被、锅碗瓢盆、筷子、预定煤球等衣食住行必备品。
还有黄冶村的村民,自从被土寇祸害后,家家焚破不堪,也要重新购置必备的家用品,好些的家里没被烧,还有余粮和存银,差些的,是什么都没有,只能靠做工挣钱,边挣边买。
有的一家三口,男人做社兵、女人入工坊,老人当窑工,一个月下来,七八两银子,社兵的男人还不用在家吃饭,正月的工食银和兵饷一发,这些三口入工的一下子富裕起来。
自从有了学堂,就连从村里收的柿饼、蜜饯等物,也卖的多了。家里富裕,就愿意给孩子一些铜板,孩子上下学,就到杂货店买些零嘴吃。
自从开张后,附近村民也知晓这周家沟的杂货店、美妆坊,卖的东西又好,又便宜,而且又近又方便。人传人,附近来周家沟买东西的村民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