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贺端着两碗水过来,递给大娘和范二桃,范二桃喝了两口又递给姐姐范大杏。
跑的衣衫全湿的周昌贺,正蹲在地上直喘气。
范大杏心里鼓起勇气,把碗递给他:“昌贺哥,你也喝点吧,累坏你了。”
范二桃也应声劝道:“你喝点吧。”
周怀民刚走到这里,正看到周昌贺接过一个双胞胎姐妹一碗水,有些不解,问道:“你在这里干啥?”
屈大娘赶紧把来龙去脉说了,指着周昌贺又道:“你们这里的人真好!这个小伙年纪不大吧?”
周怀民笑道:“他啊,今年十五了。”
屈大娘瞧向自己两个女儿:“瞧瞧,比你们就大一岁,就成顶梁柱了,这孩子真是好!”
周怀民拍了拍周昌贺的肩膀,笑道:“昌贺,你做的很好,我回去和你爹娘好好夸夸你。”
周昌贺听到二民叔的夸奖,也不累了,赶紧问道:“那我们的黑旗?”
“你放心,今天你们哨做的都很不错,我会和你们哨长说,你去喝点水歇会吧。”
周昌贺见二民叔和贞姐带着三人去了那边屋子里,听了这么多人的夸奖,心里那个爽快。
范大杏见娘把纸片给了周会长,他和贞姐两人窃窃私语,举止亲密,想必她也是这里管事的。
她仔细端详这位姐姐,比自己高出小半头,简单梳着发髻,发饰耳饰皆无,朴素至极。
脸上还淌有尘土汗渍,身着一个白布衫,上面绣有一个红色的葫芦,下面还有字。
范大杏听她和娘商量,要把自己招到她那里做工挣钱,心里扑通扑通跳,非常担心自己啥都不会,也怕生人。
但还是和小妹跟着她来到医棚,发现娘不见了,范大杏有些慌张,急忙问道:“贞姐,我娘她去哪里了?”
禹允贞指着旁边一个屋子,笑道:“你娘的脚不能下地,先在病房躺两天,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你们放心吧。”
又指着正排队处理伤口的难民:“你们俩去那边,从水缸里舀凉开水,让他们自己先洗伤口,刚才我给你娘那样。”
范大杏看着难民中还有不少壮男、村妇,拉着禹允贞的衣袖,哀求道:“贞姐,我怕。”
禹允贞拍着她的背,好声安慰道:“别怕,记住,这里看着再凶的男人,也不敢欺负我们。这些社兵都会听我的。”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两身医服,让她们穿上,仔细给她俩整理好衣服,拍着范大杏的双臂:“穿着这个,更没人敢欺负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