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渊皇的嘶吼戛然而止,转为压抑的呜咽:“我的下属何错之有?他们只是信任我、跟随我,却要为此赔上性命...明明我才是‘罪魁祸首’!”
“这世间最残忍的不公,就是让赤胆忠心的人,替我咽下这万劫不复的苦果!”
尽管脸上的表情未变,但渊皇言语中蕴含的悲怆却在蔓延肆虐。
“吾之麾下皆怀赤忱忠悃,秉持无畏之勇毅、恪守至诚之信诺,更具担当奉献之精神,其展现出的崇高品格与精神风范,已然内化为吾所崇仰的精神信仰,故而孕育出‘高洁之魂’这一崇高信仰。”
“而这所有的一切皆是本皇为了纪念当年牺牲的麾下兄弟而存在,但——”
“如今深渊将崩,所有存在的痕迹将逝,再执着于往昔的痛苦,已是没有任何的必要了,本皇将携带他们的意志重返众神之界,在新的世界将他们身上的‘高洁之魂’重新点燃,如此才是对信仰的尊重与对过去的缅怀。”
渊皇的声音重新恢复平静,他从未与其他人说过这些,今日却是没有任何隐瞒,对于身怀元素创世神传承的云澈,渊皇有一股天然的亲切感,似乎此世之中唯有云澈才配倾听他的心声。
云澈深吸口气,这是他所不愿面对的最差结果,此刻他心中存有的最后一丝幻想悄然破灭。
不过在这一瞬,云澈反而心安了不少,他可以毫无负担的用尽一切手段了。
手指微微张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云澈看向渊皇的眼神变了,变得更加纯粹,更加无情了。
“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无论是邪神记忆中那个拘谨的青年,亦或是后来蜕变成长的末苏,给我的第一感觉始终是良善,你的本心与所有创世神一样,都是怜爱世人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渊皇轻叹一声,“若你经历过与我相同的经历,或许会懂的。”
“我有过。当年在神界之时,我最心爱之人便是当着我的面被打入了外混沌,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在那之前,我始终保留着一份纯真与纯粹,但在那之后,我的心便再也容不下这可悲的天真了。”
自深渊之世再遇夏倾月与神曦之后,云澈便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再次见到属于他的茉莉。
“呵呵,原来身为雾皇,你也有这样的悲苦过往,真是有趣,若是有机会,我倒是很想听听属于你的故事。”渊皇淡笑开口,却在不经意间拖带着“雾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