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突然发出"咔啦"一声。
我抬头,发现那张咧开的嘴周围裂开了几道缝,颜料正往下淌,像在流眼泪。
"等等。"湛瑶凑近壁画,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剥落的颜料,"底下有层朱砂。"她沾了点在指尖搓了搓,"这是血朱砂,用活人血调和的。"
老槐树的沙沙声突然变了调,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吸鼻子。
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种感觉我熟悉,上次在厕所遇见那个红衣女人前,空气就是这样发黏。
"咚!"
楼体突然晃了晃。
我踉跄着扶住桌子,桌上的罗盘"啪"地掉在地上,指针断成两截。
赵记者的资料散了一地,苏悦蹲下去捡,突然尖叫起来:"地板!
地板在动!"
我低头,看见青石板缝隙里渗出暗褐色的黏液,像无数条蛇在爬。
黏液所过之处,水泥滋滋作响,冒起白烟。
林宇的打火机掉在地上,火苗刚碰到黏液就"滋"地灭了,腾起一股腐臭的黑烟。
"后退!"我拽着苏悦往墙边靠,匕首已经出鞘。
黏液越涌越多,在教室中央聚成几个鼓包,接着"噗"地裂开——我看见黏糊糊的触须,上面布满半透明的水泡,每个水泡里都有只灰白的眼睛,正滴溜溜转着看我们。
"是......是守墓兽!"赵记者声音发颤,"县志里说过,血塔成型前会有阴兽护阵!"
一只触须"唰"地朝苏悦扫过来。
我扑过去推开她,匕首刺进触须的瞬间,黏液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指甲刮黑板。
触须上的水泡炸开,腐液溅在我手背,立刻烧出一串红泡。
"晨子!"湛瑶从背包里翻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符水——上次在玄真观求的,"用这个!"她拧开盖子泼过去,腐液碰到符水滋滋冒气,触须缩了缩。
林宇抄起椅子砸向另一只触须,木头刚碰到黏液就烂成了渣。
他骂了句脏话,摸出兜里的防风打火机:"奶奶的,老子就不信邪!"火苗舔上触须,黏液瞬间焦黑,冒起的黑烟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