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晖初露,柔和的光线洒在河边,本应是宁静祥和之景,却难掩孔军与鲍虎心头的阴霾。二人蹲于河畔,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整理着鱼竿,破旧的衣衫随风而动,他们试图从这钓鱼之举中觅得一线生机,为窘迫的生活寻条出路。
刹那间,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如利刃划破长空,惊飞了河边休憩的飞鸟。一辆火红如焰的跑车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至,裹挟着滚滚烟尘,“吱” 地一声猛然刹住,停在路边。孔军的女友林悦仿若从天而降的冷艳仙子,身着一袭拖地的华丽长裙,那裙摆绣满金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高贵与奢靡,与身旁落魄潦倒、衣衫褴褛的孔军相比,恰似云泥之别。
林悦莲步轻移,高跟鞋踩在泥土地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 “哒哒” 声响,每一步都似重锤,狠狠砸在孔军的心坎。她款步走到孔军近前,微微仰起头,美目流转间尽是嫌弃,樱桃小嘴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如三九寒霜:“孔军,我们分手吧。我可不想跟着你过这种苦日子。”
孔军如遭五雷轰顶,身形剧震,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愕、痛苦与哀求,那眼神似受伤的幼兽,惹人怜惜。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悦儿,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怎么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你忘了我们携手同游西湖,共赏断桥残雪;忘了我们在山顶相拥,俯瞰云海日出;忘了那些花前月下,彼此许下的山盟海誓吗?” 往昔的甜蜜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可如今,这一切却成了最残忍的折磨。
林悦闻听此言,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恰似冬日冰棱,寒意逼人。她不慌不忙地打开小巧精致的手包,从中掏出一叠照片和几件包装精美的礼物,玉手一扬,任由它们散落一地,“相爱?哼,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瞧瞧,这些照片里的你,蓬头垢面,形如乞丐,哪还有半分昔日富家公子的模样。还有这些礼物,我都带来了,从此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孔军望着地上凌乱的照片与礼物,顿觉如万箭穿心,心口一阵剧痛,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仿若秋风中的残叶。他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陷掌心,殷红的血珠渗出,他却浑然不觉。悲痛欲绝之下,他嘶声道:“你…… 你竟然如此绝情。这些礼物皆是我满怀赤诚真心相送,每一件都承载着我对你的深情厚意,你却这般肆意践踏,难道我们的感情就真的如此轻贱,一文不值吗?”
鲍虎在旁,早已怒目圆睁,睚眦欲裂,好似一头发狂的怒狮。见林悦这般作为,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粗壮的手指直直指向林悦,口中大骂:“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拜金女!军子对你情深似海,关怀备至,你就这样恩将仇报?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林悦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之事,不屑地瞥了鲍虎一眼,眼神中的鄙夷仿若实质,能将人灼伤。她冷哼一声:“哼,你们别自不量力了。在这现实世界,没有钱,什么都不是。爱情?不过是有钱人的消遣,穷鬼谈什么爱情,简直是白日做梦。” 言罢,她转身欲走。
恰在此时,跑车驾驶座车门开启,下来一位油头粉面的男子,身着笔挺的名牌西装,腕间的劳力士金表闪闪发光,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嘴里叼着根粗大的雪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他伸手揽住林悦的纤腰,脸上挂着得意至极的笑容,还故意用力搂了搂,阴阳怪气地说:“悦儿,跟这种落魄穷光蛋还有啥好啰嗦的,咱赶紧走,莫要误了去会所玩乐的时辰。” 林悦仿若柔顺的小猫,依偎进男子怀里,咯咯娇笑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