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地板木片被踩得"吱呀"一声时,云熙颜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她攥着冰袋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看着萧景逸的影子在月光里拉得老长,直到那影子在门口顿住——金属门锁转动的轻响像根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颜颜,过来。"萧景逸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尾音却带着点刻意放软的安抚。
云熙颜把冰袋往沙发缝里一塞,起身时脚踝传来钝痛,却半点没减慢脚步。
她走到门口时,正看见萧景逸半探出身,脊背绷成一道弦,右手还攥着那枚防狼警报器。
走廊的声控灯没亮,只有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漏进来,照见青灰色地砖上落了几片枯梧桐叶。
萧景逸单脚跨出门,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她腰后:"刚才的响动像有人踩了第三块翘板——"他用鞋尖点了点脚边翘起的木片,"但现在没人。"
云熙颜盯着楼梯转角处的阴影,喉头发紧:"会不会是......踩点?"
萧景逸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他抬手把她耳后乱发别好,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就算是,也该知道这里有两只不好惹的。"他晃了晃警报器,嘴角扯出个冷硬的笑,"走,去调监控。"
凌晨两点的监控画面里,确实有个穿连帽衫的身影在19:47分停在他们门口,低头捣鼓了半分钟门锁,又抬头看了眼摄像头——虽然脸被帽子压得低低的,但云熙颜一眼认出那截露在袖口外的手腕,暗红色胎记像团凝固的血。
"赵虎。"她指尖重重叩在电脑屏幕上,"张雷说周强的发小。"
萧景逸的拇指在她后颈轻轻揉着,盯着监控里那只抬起的手:"他在试密码锁。"
"试了十七次。"云熙颜调出密码锁记录,数字在屏幕上跳动,"最后一次是19:52,然后他就走了。"
"说明他不知道正确密码。"萧景逸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现在开始,密码改成你的生日加我的,指纹锁只录我们两个。"他低头吻了吻她眉心,"睡吧,天亮张雷就来。"
云熙颜蜷在他臂弯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却怎么也闭不上眼。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像有人在说悄悄话——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那片暗红色的胎记,正慢慢变成照片上她和萧景逸的脸。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雷带着两个便衣警察挤进客厅时,云熙颜正端着咖啡站在监控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