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雾翻涌,像是有生命般想要挤进这方寸之地。
他伸手关紧窗户,插好窗销,动作干脆利落。
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梳妆台。
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模糊地映照出他们两人的身影。
阮白釉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沈青临走过去,用手指擦去镜面上的一小块灰尘。
镜子本身很普通,只是年代久远,边框有些朽坏。
“你看到黑影,是在这里?”他问。
阮白釉点点头,声音有些发紧。
“就在我关上窗户,准备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的。”
“很快,一闪就没了。”
沈青临对着镜子照了照,除了他们自己,再无他物。
他敲了敲梳妆台的木板,声音沉闷。
他又检查了散落在地的木箱和杂物,动作细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他得出结论,声音低沉。
“窗户更像是……自己打开的。”
这个推论让阮白釉背脊再次发凉。
沈青临没有继续讨论那个黑影,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过度纠结于无法证实的现象只会增加恐惧。
他将注意力转向那些散落的物品。
“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阮白釉努力回忆。
“都是些以前收上来的杂项,价值不高,一直堆在这里没处理。”
“有些是旧书,有些是民国的日用品,还有些残破的瓷器碎片……”
沈青临蹲下身,拿起一片青花瓷片,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
是晚清民窑的普通货色。
他又翻看几本旧书,书页泛黄发脆,内容大多是些陈旧的账本或是通俗小说。
一切看起来都平平无奇。
但那种被干扰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如果不是为了阻止他们,那又是什么?
“也许……干扰本身就是目的。”沈青临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制造恐惧,让我们自乱阵脚。”
阮白釉沉默着,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却无法完全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沈青临的回答简单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