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内部的数据流如沸腾的铁水般翻涌，林远的意识体在混沌中剧烈震颤。他能清晰感受到苏若璃构建的商业逻辑矩阵正在被暗熵侵蚀，叶翎的战斗意识模型出现致命漏洞，林诗语的精神链接网络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四人意识融合形成的金色光带在赛博空间的核心区域岌岌可危，每一次能量冲击都让光带黯淡几分。
"频率正在衰减！"苏若璃的意识波动带着明显的焦灼，她的数据堡垒被观察者组织的逻辑炸弹层层瓦解，"他们在利用赛博空间的规则反制我们！"全息投影中，由商业数据构成的华尔街铜牛雕塑正在被黑色数据流啃噬，象征着秩序的建筑纷纷崩塌。
叶翎的粒子刀意识模型突然崩碎，她在程序迷宫中踉跄后退。无数由失败记忆构成的黑影从墙壁渗出，那些被她"牺牲"的队友幻影举起枪口，黑洞洞的准星锁定她的意识核心。"别被幻象困住！"林诗语的精神光网及时包裹住她，福利院孩子们的笑声化作金色铃铛，驱散了弥漫的黑暗。
林远握紧陈不器的意识结晶，晶体表面的银色纹路正在飞速黯淡。三千年后赛博空间的核心区域悬浮着巨大的意识主脑，无数人类意识如蚕茧般包裹其上，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痛苦的精神哀嚎。主脑表面镌刻着扭曲的古文字，苏若璃的翻译程序显示那是远古文明的警示："以虚妄为基，终将溺于混沌。"
"这就是陈不器所说的宿命？"林远的意识体发出震颤，他看到主脑深处，完整形态的陈不器正被暗熵代码缠绕，机械臂将人类意识强行上传至虚拟空间。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为了抵御宇宙坍缩，未来人类选择自我囚禁，却引发了更可怕的灾难。
"放弃吧，林远。"陈不器的意识投影在主脑前显现，他的半张脸是银色数据流，半张脸是人类面容，"这是经过量子计算机十万次推演的最优解，牺牲部分意识，保全文明火种。"他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背后的意识茧房不断有光点亮起又熄灭。
林诗语的精神触须突然剧烈颤抖，她在意识茧房中发现了熟悉的波动。"看那里！"她的光网聚焦到主脑边缘的一个蓝色茧房，里面沉睡着的竟是童年时期的林远，手中紧握着那只被雨淋湿的纸飞机。"他们在篡改起源记忆，让人类相信虚拟空间是唯一归宿！"
叶翎的战斗意识突然觉醒，粒子刀模型在废墟中重组。"最优解？"她的意识体冲向主脑防御系统，每一次挥砍都激起蓝色电弧，"那你告诉我，这些被撕碎的真实记忆算什么？"她劈开的数据流中，涌现出无数文明在虚拟空间中自我毁灭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