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顾渊的刹那。
顾渊的身体以一个极其微小的幅度侧开,仿佛一片随风摆动的柳叶,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凶猛的一爪。
同时,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在了壮汉抓来的手腕内侧某个关节缝隙处。
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抚摸。
“咔!”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骨节错位声响起。
壮汉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惊骇取代。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腕传来,半边身子都麻了,那只抓向顾渊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使不上一丝力气。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那一下太快,太巧,巧得不似人间技艺!
“啊!”壮汉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身后的两个同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脸上的笑容凝固,脚步下意识地后退。
顾渊的眼神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似乎潜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慢慢站起身,身形并不算特别高大,但在这一刻,却给另外两人带来了山岳般的压迫感。
“还要试试吗?”他淡淡地问道。
那两人看着壮汉痛苦扭曲的脸,又看了看顾渊那双深邃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上前一步,下场绝对比壮汉更惨。
恐惧压倒了之前的恶意。
两人忙不迭地摇头,搀扶起还在哼哼唧唧的壮汉,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己的铺位,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帐篷里恢复了寂静,只有油灯摇曳的微光和粗重的呼吸声。
那些装睡的新兵,此刻更是把头埋得深深的,生怕引起这个“狠人”的注意。
敬畏和恐惧,在无声中蔓延。
顾渊重新坐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用的只是前世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卸力、分筋错骨的技巧,纯粹的物理层面操作,根本没动用一丝一毫的内力。
在底层军营,贸然显露超出常人的力量,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窥探。
他需要低调,至少在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
夜色渐深,当帐篷里所有人都真正陷入沉睡,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