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寮君司大牢最深处,寒冰狱的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三寸厚的门板上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冰霜,每当开合时都会剥落几片锋利的冰刃,"叮叮当当"砸在墨玉铺就的地面上。
朱玉搓了搓冻得发红的鼻头,朝掌心哈了口白气。呵出的热气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在他的皂靴上。"这鬼地方,连放屁都能冻成冰疙瘩。"
他跺了跺脚,靴底与地面碰撞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寒冰狱的冷是能钻进骨髓里的,饶是他们这些有仙力护体的仙官,待上两个时辰也得运功抵抗。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玄冰打造的囚笼里,白发上挂满冰碴,活像只冻僵的鹌鹑。听到脚步声,土地公张福德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球上蒙着层白翳。
"上仙,冤枉啊!"
老土地突然扑到笼边,枯树枝似的手指抓住栏杆,立刻被冻得粘在了上面。
他疼得直抽气,却不敢挣脱,只能维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继续哀嚎:"小仙就是借天地灵气换些酒钱,哪敢截什么香火......"
"少废话。"
朱风抬脚踹在笼柱上,震得冰碴"哗啦啦"落满老土地一身。
一脸邪笑的朱风指尖窜起一簇幽蓝火苗,在张福德鼻子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三昧真火里炼出的'搜魂焰',沾上点儿就能把你三百年前的糗事都烧出来。"
张福德盯着那跳跃的火苗,喉结上下滚动,感觉暖和了一点。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唾沫星子还没落地就冻成了冰珠。朱玉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鎏金酒葫芦,拔开塞子的瞬间,浓郁的酒香混着水果的甜腻在牢房里炸开。
"君司府特供的'醉死牛'。"
朱玉故意把葫芦在张福德面前晃了晃,看着老土地的鼻子像狗似的跟着抽动,"喝一口,保管你从脚底板暖到天灵盖。"
张福德的眼睛突然亮了。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冻得青紫的脸上挤出谄媚的笑:"上仙慈悲......小仙愿拿三百年前蟠桃会的秘闻换一口......"
"谁要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朱风冷笑,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琉璃盏,"一滴酒换一句实话。先说清楚,你和柳金花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自家婆娘的名字,张福德浑身一颤。他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竟震碎了袖口结的薄冰。
"那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