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仙鹤寮逍遥客,抬着用两根锄头柄扎的简易担架,健步如飞。
“慢点,慢点…哎哟……”娄阿鼠大喊。
“阿鼠啊,慢不了一点……医馆到君司府衙门十几里地,慢点,早上就只能跑你这一单生意了。”
接话的逍遥客一个跨步跳过一个大水坑。
“哎……哟!天杀的朱风,我娄良子跟你没完,不死一个永不休……”
“把我抬到鸣冤鼓前……你们停在这,我怎么敲鼓?”
“娄阿鼠,十几里地,只给八钱,你要求还挺多……只能到这了,要不你加二钱,我们抬你上去。”
娄阿鼠不带半点犹豫,滚下担架,还没爬到第一级台阶,娄阿鼠大声叫起冤来——
“杨君司啊!”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为阿鼠做主啊!”
阿鼠拍阶三响,仰天悲嚎……
“那朱风——仗着自己是神捕营的官差,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啊!”
阿鼠抹泪,抽噎,手指颤抖指向苍穹……
“小民虽然只是一介准仙,但一辈子也是清清白白做人的啊!拉娅自愿跟我,您也是亲眼见过,亲口问过的啊……您还答应到了寒仙湖,替我办场婚礼的呀……”
阿鼠见有人围了过来,挣扎着爬上最后一步,突然扑地,以头抢地:
“那日我在醉仙楼摆酒,当着荣嫂、七把叉的面,亲口说要娶她!她没摇头,那就是答应了啊!”
阿鼠猛地抬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可恨那朱风!仗着腰牌硬、拳头大,夜半三更闯进我家,二话不说,扛起拉娅就跑啊!”
阿鼠见有衙役出来了……捶胸顿足,撕扯衣襟,太惨了……
“可怜我娄阿鼠——手无缚鸡之力,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抢走我的心头肉啊!”
“朱风!你还我媳妇!还我媳妇啊——”
娄阿鼠瘫坐在地,捶地哀嚎……
“拉娅啊——我的拉娅啊!你可知我为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那秤砣聘礼,可是我祖传的宝贝啊!”
阿鼠突然抱住一名衙役的腿,“大人!您若不信,可以去问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我娄阿鼠对拉娅一片痴心?那朱风——分明是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啊!”
“你先松手,你快松手…”那衙役第一次出水的制服,全是鼻涕,他使劲抽出腿来,跳后三步才站定。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