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归来后的第七日,武圣殿的演武场被细雨笼罩。承霄手持五岳精魄,试图在雨中寻找破解魂契玉的新契机,潮湿的空气里仍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就在他凝神推演时,一阵嘈杂声从山门处传来,紧接着,值守弟子冒雨奔来:“少将军!山下有个小姑娘硬闯,说非要见您不可!”
不多时,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被带至殿前。她约莫十三四岁,粗布衣裳沾满泥泞,怀中死死抱着一把雕花木剑。承霄目光扫过她腰间半块染血的玉佩,五仙灵力突然泛起细微波动——这玉佩的纹路,竟与武圣传承之物有几分相似。
“你叫什么?”承霄开口。少女倔强地抬头,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楚念。半月前魔气吞没我的家乡,爹娘临终前让我带着玉佩来找武圣传人......”她声音发颤,“他们说,只有您能教我报仇。”
云萝从廊下转出,峨嵋剑轻叩石阶,寒意四溢:“如今局势凶险,不是收徒的时候。”承义也皱眉补充:“对抗青璃的关键在《九幽秘卷》,容不得分心。”楚念攥紧木剑,指节泛白:“我能学!我每天练剑十二个时辰,绝不拖后腿!”
承霄凝视着少女眼底的执着,想起自己曾在苗疆圣窟见过类似玉佩的记载。若在平日,他定会欣喜于武圣传承有望,但此刻秘卷中“以命破局”的诅咒如巨石压心,他不能将无辜之人卷入必死之局。
“抱歉。”承霄别过脸,将五岳精魄收入怀中,“武圣殿暂不收徒。”楚念的瞳孔猛地收缩,木剑“当啷”坠地:“为什么?是我不够强吗?我可以......”“够了。”承霄打断她,“魔气侵蚀京城在即,没时间教新人。”
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拾起玉佩转身就跑,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云萝轻叹:“这孩子的资质倒是难得。”承霄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正因为难得,才不能让她涉险。”
当夜,京城西北方向突然腾起紫雾。青璃的笑声混着魔音,如潮水般漫过城墙:“承霄,你的心太软了——”话音未落,无数魔化蝙蝠铺天盖地袭来,爪尖滴落的毒液腐蚀着青石地面。承霄跃上城墙,五岳精魄迸发五色光芒,与云萝、承义组成剑阵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