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青楼百花楼却灯火通明,丝竹之声裹挟着脂粉香飘出雕花窗棂。杨逍裹紧粗布斗篷,盯着门楣上晃动的鎏金匾额,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 这是他穿越以来头一回踏入这种场所,总觉得裤兜里揣着的青铜钥匙都烫得慌。
"杨兄弟这是怕了?" 柳如霜将软鞭缠在腰间,故意把嗓音压得又柔又媚,"待会儿扮作寻欢客,可得放得开些。" 她耳后的月牙胎记在灯笼光影里若隐若现,让杨逍又想起枯藤岭上那惊鸿一瞥的相似印记。
冷月心咳着血捂住嘴,强撑着打趣:"他呀,怕是在想林清雪姑娘瞧见这场景该如何。" 话音未落,杨逍后脑勺就挨了柳如霜一记板栗:"少贫嘴,找地图要紧。"
三人混进人群,楼内红绡垂地,莺莺燕燕的调笑声中,杨逍突然被个抹着厚粉的老鸨拽住胳膊。"这位公子好生面生..." 老鸨的指甲掐进他肉里,"不如让翠玉姑娘..."
"慢着!" 杨逍反手掏出两枚铜钱,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听闻贵楼机关精巧,在下特来见识九宫迷阵,若是破了,能否免单?" 这话一出,周遭嫖客哄笑起来,有人拍桌叫嚷:"这小子口气比脚气还大!"
老鸨眼珠一转,松开手:"若能破阵,今晚百花楼任你采撷。可若输了..." 她故意拖长尾音,身后突然涌出四个手持钢刀的护院。
杨逍冲柳如霜使个眼色,指尖已悄悄勾住琴弦。这九宫迷阵他在藏书阁的《机关秘术》里见过,看似复杂,实则暗合八卦方位。正琢磨间,柳如霜突然惊呼:"杨兄弟小心!"
一道寒光擦着杨逍耳畔飞过,竟是枚淬毒银针。他本能地扯动琴弦,音波震碎银针,却见二楼栏杆后闪过一抹熟悉的紫色 —— 公孙羽!
"还愣着干什么?" 冷月心挥剑逼退护院,"找地图!"
杨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琴弦紧紧地绷在廊柱上,双手微微颤抖着,运起了龙吟真气。
随着他手指的拨动,《十面埋伏》的曲调如泣如诉地响起,那激昂的旋律仿佛要冲破这寂静的夜空。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翻转起来,众人猝不及防,纷纷跌入了一个巨大的镜厅之中。
无数面铜镜在烛光的映照下,将光线折射得七零八落,光影交错间,杨逍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幅令他惊愕不已的景象——那是他现代卧室的模样!墙上贴着游戏海报,地上散落着泡面盒,还有那台漏电的电脑,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