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的寒风裹挟着细碎冰晶,将战场上最后一丝硝烟吹散。杨逍半跪在满地狼藉中,指节发白地攥着那把早已破损的琴弦 —— 这曾是他闯荡江湖的倚仗,此刻却像条奄奄一息的蛇,垂落在沾满鲜血的雪地上。他望着逐渐愈合的时空裂隙,耳边还回荡着天外魔域宗主被封印前的不甘怒吼,恍惚间竟觉得这一切像极了曾经在网吧通宵后,摘下耳机时耳鸣的错觉。
“喂,呆子!” 柳如霜的声音带着哭腔,绣鞋踩碎薄冰,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发间沾染的雪粒簌簌掉落,“你又在发什么愣?” 她气呼呼地揪住杨逍的衣领,却在触及对方苍白如纸的脸色时,突然红了眼眶,“要是再敢说什么‘江湖再见’的浑话,我就…… 我就用软鞭把你绑回扬州!”
杨逍扯动嘴角,想挤出个轻松的笑,却疼得直抽气 —— 方才为了封印裂隙,他强行运转真气,经脉早已千疮百孔。“那敢情好,” 他沙哑着嗓子调侃,“正好缺个押镖的老板娘,柳姑娘这鞭法…… 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柳如霜狠狠掐了把腰。
两人正闹着,远处传来清脆的鸽哨声。林清雪的飞鸽扑棱棱落在杨逍肩头,爪子上绑着的信笺还带着扬州的梅香。他展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中原武林异动频生,各大门派皆言昆仑天象乃不祥之兆,血旗盟余孽蠢蠢欲动……”
“啧,这江湖还真是一刻不得安宁。” 杨逍把信纸递给柳如霜,瞥见她眉心紧蹙,突然玩性大发,“柳姑娘这模样,倒像极了我那总爱催交作业的教导主任。”
“作业是何物?” 柳如霜眨着眼睛,全然没注意到杨逍憋笑憋得通红的脸。
“就是……” 杨逍刚要解释,突然被脚下 “咔嚓” 一声脆响惊住。低头看去,竟是燕长歌遗留的香囊,干枯花瓣散落间,露出半块泛黄的竹简。他拾起竹简,借着月光,上面 “量子武学” 四个古篆字泛着奇异的光泽,而竹简边缘的暗纹,赫然与第 8 章林清雪扯断的衣带如出一辙。
“这是……” 柳如霜凑过来,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竟莫名和谐。
“燕长歌藏的宝贝吧。” 杨逍摩挲着竹简,想起那家伙总爱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泛起股酸涩,“说起来,还没谢他关键时刻倒戈…… 虽然拿剑抵着我后背那下真够疼的。”
柳如霜 “噗嗤” 笑出声,却又很快敛了神色:“如今昆仑危机解除,可这江湖……” 她望向连绵雪山,远处云雾翻涌,似有千军万马暗藏其中。
杨逍突然跳起来,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仍中气十足地喊道:“怕什么!咱们重建镖局,再开个‘天音阁’,把那些什么量子武学、声波剑法都写成秘籍,保准卖得比漕帮的陈年女儿红还抢手!”
“就你会异想天开。” 柳如霜嘴上嫌弃,眼里却闪着光。她从怀中掏出完整的魔宫之钥,金属表面流转的纹路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 —— 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东西,此刻却不如杨逍说要带她去看现代世界时,眼中的炽热来得珍贵。
两人收拾行囊准备下山,却在路过一处冰崖时,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峭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古老符文,在阳光折射下竟组成了类似现代电路板的图案。杨逍凑近细看,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 符文中央,赫然嵌着半截生锈的 U 盘,那熟悉的银色外壳,分明是他穿越时插在电脑上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