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归墟黑雾,却照不亮奉天殿内凝滞的空气。朱翊钧立于丹陛之下,望着龙椅上那把空置的鎏金交椅——皇兄朱翊釴的遗体已被归墟之力腐蚀得面目全非,裹尸的白绫上爬满紫黑色纹路,宛如无数毒蛇缠绕。两班文武分列两侧,蟒袍玉带间藏着的不再是笏板,而是泛着冷光的归墟匕首,六部尚书的官帽下,瞳孔深处跳动着诡异的紫光。
"肃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尖着嗓子喊道,他脖颈处的皮肤已被归墟金属覆盖,说话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今有宁王、辽王等四王上表,恳请陛下..."他的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宁王身披镶嵌星陨沙的玄色王袍踏入,身后跟着三位藩王,铠甲缝隙间流淌的紫黑色黏液在青砖上腐蚀出焦痕。
朱翊钧握紧腰间星辰剑,归墟纹路在皮肤下隐隐发烫。他瞥见宁王袖中滑落的半截骨笛,笛身刻着西域禁咒,正是启动"四象归墟阵"的法器之一。"贤侄面色不善,可是为皇兄的驾崩伤心?"宁王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依臣弟之见,当务之急是选出新君,稳定朝纲。"他话音刚落,辽王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朱翊钧:"皇室血脉已被归墟诅咒侵蚀,若再立朱家人为帝,必是亡国之兆!"
朝堂瞬间哗然。户部侍郎颤巍巍地举起笏板:"辽王殿下此言差矣!太祖爷传下的规矩..."他的话被襄王的冷笑打断。襄王坐在由十二具机械傀儡抬着的辇轿中,傀儡胸腔里跳动的孩童心脏发出微弱悲鸣:"规矩?你们可知太祖分封藩王,本就是为了制衡皇室血脉中的诅咒?"他抬手召来一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朱翊钧在归墟幻境中身披黑袍的画面,"看看吧,这就是皇室血脉的最终归宿!"
朱翊钧的归墟纹路不受控地爬上面庞,银紫色光芒与襄王制造的幻象激烈碰撞。他想起在废弃矿洞发现的真相——藩王们为了独占归墟之力,不惜将整个朝廷拖入深渊。"诸位王叔口口声声为了江山社稷,"他踏前一步,星辰剑出鞘三寸,"那为何私藏星陨沙漏部件?又为何在京城布下归墟能量阵?"
沈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按住腰间被斩断的避邪铃残片。宁王却放声大笑,权杖顶端的星陨之心碎片爆发出刺目光芒:"好个伶牙俐齿!但空口无凭,如何取信于..."他的话被赤焰突然闯入打断。女战士驾驶星陨沙快艇破窗而入,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影像:矿洞深处的归墟召唤阵、藩王战车上的星陨沙矿脉、以及四王与蚀星教教主密会的画面。
"证据在此!"赤焰的链锯高速旋转,火焰喷射器喷出蓝白色火焰,"你们妄图用京城百姓的性命献祭归墟,还敢在此颠倒黑白?"朝堂陷入死寂,不少官员望着影像中被改造成机械傀儡的孩童,冷汗浸透了官服。辽王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地颤抖,归墟金属开始反噬他的身体,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礼部尚书突然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藩王拥兵自重,早有不臣之心!"他的话音未落,支持藩王的官员们纷纷反驳,有人举起太祖遗诏,有人搬出星象预言,整个奉天殿吵得不可开交。朱翊钧望着混乱的群臣,突然想起冲虚道长的叮嘱:"朝堂之争,不在辩输赢,而在破心魔。"他深吸一口气,归墟纹路在意志的压制下缓缓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