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维望着跪在阶下的莺儿,目光如刀:“你倒是本事,三日便让那孽障冷落了四儿。”
莺儿不卑不亢地叩首:“奴婢不过是让三爷看清,玉柱少爷的手伤从何而来。”她掀起衣袖,露出臂上狰狞鞭痕,“四姨娘昨日发疯,说奴婢教坏了玉柱少爷。”
赫舍里氏突然踉跄冲进来,怀里抱着高烧的岳兴阿:“父亲!求您请太医……孩子吐血了!”
佟国维瞥见孩子衣襟上的黑血,瞳孔骤缩:“拿我的帖子去请太医!封锁四儿院子,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四儿被绳索锁在正堂,嘴角仍挂着讥笑:“老爷子现在才查?岳兴阿中的是西域慢毒,没有我的解药,活不过三日!”
赫舍里氏疯了一般扑上去撕打:“把解药交出来!你是他庶母啊!”
“庶母?”四儿啐出一口血沫,“这贱种活着,玉柱永远当不了嫡子!”
大门轰然洞开,隆科多提着染血的剑闯进来,身后跟着抱琵琶的莺儿。四儿眼中迸出希冀:“爷!快救我”!
剑光闪过,四儿不敢置信地看着穿透腹部的利刃。隆科多颤抖着松开剑柄:“解药……把解药拿出来……”
莺儿突然轻笑:“三爷不必费心,今早奴婢已让玉柱少爷误食了四姨娘的胭脂盒。”她晃了晃手中瓷瓶,“一命换一命,公平得很。”
四儿:“好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最终,为了自己的儿子,四儿还是不情不愿的交出了解药,而她自己,也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
岳兴阿的咳声渐渐平息,佟国维将解药瓷瓶砸在隆科多脚下:“带着你的宝贝玉柱滚去盛京,没我的命令,不用回来了!”
赫舍里氏紧紧搂着昏睡的儿子,泪水浸透衣襟。莺儿抱着琵琶站在廊下,月光映着她腕上新得的镯子,内圈刻着小小的佟字。
四贝勒府书房,苏培盛躬身禀报:“莺姑娘兄长的军籍已转入镶黄旗,年羹尧那边……”
“革了职还不安分,且让他再蹦跶几日。”胤禛执笔在《河道疏浚折子》上批注,忽听窗外传来宁楚克的笑声。小丫头举着布老虎追墨云,金铃铛在秋风里叮咚作响。
筱悠倚着门框轻笑:“莺儿这步棋走得妙,舅舅怕是要在盛京喝半年北风了。”
胤禛揽过妻子,望着渐明的天色:“老八与年羹尧勾搭得紧,该让皇阿玛瞧瞧他养的好儿子了。”破军刃鞘在晨光中泛着冷芒,惊飞檐下一串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