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康熙拍案,“十五禁足三日,抄《兄友弟恭》百遍!”转头看向胤禛:“你这阿玛当得严苛,宁儿既无过错,何故罚她?”
胤禛额角青筋直跳:“她带墨云擅闯工部……”
“孙女是去送新裁的官服!”宁楚克突然从墨云项圈里抽出卷轴,“小姨说缠枝纹显威仪,您瞧这衣服绣得多精神!”展开的锦缎上,九蟒五爪金线在烛火下流光溢彩。
康熙抚须颔首:“老四啊,以后好好听人家把话说完。”
“儿臣……”胤禛话未说完,宁楚克突然扑进康熙怀里:“皇玛法,阿玛还要关我禁足!您要是不管,我就告诉皇玛嬷,上月初八他偷吃了您赏她的芙蓉糕!”
养心殿内突然爆出大笑,康熙扶着梁九功直不起腰:“哈哈哈,老四啊老四,你也有今天!”
暮色染红宫墙,胤禛黑着脸拎女儿出宫,宁楚克像只麻袋似的晃悠:“皇玛法说了,再罚我就让您扫太庙!”
“再加三日禁足!”
“那我明早就告御状!让皇玛嬷打您屁股!”小丫头梗着脖子,金铃铛缠住他朝珠,“您书房暗格里藏的私房钱……”
“闭嘴!”胤禛耳尖泛红,将人塞进马车。车帘外传来十五阿哥的哀嚎:“四哥!我的《兄友弟恭》……”
“该!”宁楚克扒着车窗做鬼脸,“让你诬赖我!”
永绶对着未雕完的嫦娥木偶发怔,刻刀在指尖转了三圈也没落下。弘晖抱着蝈蝈笼探头:“妹妹还在生你气?”
“三天没理我了。”男孩叹气,脚边堆着七八个雕坏的木偶,“昨日送她竹蜻蜓,直接扔进荷花池。”
“活该!”宁楚克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金铃铛扫过他鼻尖,“见死不救的叛徒!”
永绶手一抖,嫦娥的云鬓刻歪了半寸:“格格恕罪……当时王爷正往这边来……”
“呸!”小丫头浅碧袍摆扫过满地木屑,“往后我的木偶全让岳钟琪刻!他昨儿还送我牛皮弹弓呢!”
弘晖的蝈蝈趁机跳出笼子,墨云汪地一声扑过去。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刻刀与木屑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