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吗?
好像没有,反而松了口气的感觉更多一些……
这段婚姻,其实更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年少的喜欢,总会给一切的事物打上一层梦幻的柔光,将冰冷到近乎残忍的现实,构造成自己想要的场景。
以至于上一世在不断自我欺骗,反复怀疑,内耗折磨,敏感刻薄,失去了原则和底线,乃至于苦苦哀求谢翊和,求他不要抛弃她。
多么可悲。
如果可以……
姜遇棠想要抱住那个,撕毁文书拒绝和离,跌坐在一地狼藉中,崩溃无助,泣不成声的自己。
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正想着,床榻上的小银狐狸,突然跳入到了姜遇棠的怀中,温暖的体温,似是在拥抱。
“放心吧,和离也是我的愿望,没什么可难过的。”
姜遇棠抱着怀中的小家伙,释然一笑,又侧目,对着春桃纠正说。
“还有,日后别喊我少夫人了,提前改口吧。”
春桃的眼瞳一颤,用起了从前的称呼。
“小姐。”
“嗯。”
姜遇棠应下。
等户籍一办,她就只是姜遇棠这个人,和谢翊和再无半点瓜葛。
“时辰也不早了,接下来的日子还有许多事要忙,你先回去歇着吧。”
春桃告退离开。
姜遇棠简单盥洗之后,就熄灯睡下了。
隔天,她先是派人和太医院请了一个时辰的假,然后前往了集福堂,打算替谢老太君医治中风。
虽然谢翊和不介意她这段时间内住在安国公府,但他们已经签下了和离文书,继续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个事。
姜遇棠打算,尽快找个时间,看好宅院,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搬离此地。
正屋内,谢老太君已然苏醒。
她因为中风的缘故,只能绵软平躺在床上,手指蜷缩,难以伸直,口不能言,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动。
一见到姜遇棠,谢老太君就先红了眼圈,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阿棠,被她连累的受苦了。
“我看你绝对就是那个谋害祖母的罪魁祸首,瞧你一出现,都把我祖母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谢行之站在床榻旁,厌恶地看向了进来的姜遇棠,恶意揣测道。
这话一下子让床榻内的谢老太君,情绪变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