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在夜空中剧烈颠簸,邵庭被安全带勒得生疼。他刚睁开疲惫的双眼,就听见金属出鞘的刺耳声响——
“陆迟生!”
撕心裂肺的喊声炸开在机舱里。
邵庭眼睁睁看着梁褚明的佩刀没入陆迟生胸口,鲜血瞬间浸透了深色的作战服,血珠溅在挡风玻璃上,在警示灯闪烁中变成无数颤动的红点。
陆迟生身体撞在仪表盘上,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战机警示灯下刺目得惊心。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昔日兄弟梁褚明的脸,他的身体原本中了两枪子弹,虽然已经在邵庭的血的作用下已经愈合了,但子弹还没有通过手术取出。
原本愈合的枪伤处再次渗血 —— 子弹还卡在肋骨与心脏之间,此刻却被刀搅出更深的伤口。
战机猛地向左倾斜,陆迟生的手死死攥着操纵杆:
“褚明……”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悲怆与痛苦。
战机开始左摇右摆地加速降落,如同一个醉汉在踉跄着走向毁灭。
邵庭看了一眼呆愣愣站在那里的梁褚明,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咬牙解开安全带,把僵立的梁褚明撞开,自己扑到副驾驶位,仪表盘上七八个红色警告灯同时闪烁,高度计的数字正以可怕的速度递减。
战机像断翅的鹰隼斜坠向大地,起落架擦过树梢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
在战机坠落的最后一刻,他们终于艰难地落了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邵庭被安全带带着翻滚出了舱门,他的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火辣辣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泥土混着血腥味涌入口鼻,邵庭挣扎着撑起身体,看见战机残骸像被孩童撕坏的玩具,扭曲的金属缝隙间渗出浓烟。
他立刻呼叫周围一同降落的士兵,当他们看清倚在舱门边的陆迟生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他们的队长胸前插着梁褚明的佩刀,刀柄随着呼吸微弱起伏,暗红色的血顺着军靴滴落,在焦土上洇出小小的沼泽。
“队长你怎么受伤了?”士兵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陆迟生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伤口:“梁褚明...异化了...”
“什么?!”周围人瞬间一惊,恐惧与疑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在这个末日世界,异化就意味着变成可怕的怪物,意味着曾经的战友将成为敌人。
陆迟生从未对梁褚明有过防备,他们是一同入伍,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