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钢青色天光刺穿云阵时,整片雪原都成了淬火的秘银。
在温暖的怀抱也有分开的一刻,两人没有说任何话,彼此之间默契的分开。然后穿上盖在身上的衣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寒雾贴着冻土匍匐,缠绕着冰封的河床,冰面下幽蓝的裂纹如同被封存的闪电。
风掠过梭梭树苍白的骨骼,细雪从枝头簌簌跌落,惊起寒鸦漆黑的剪影,翅刃劈开凝结的云霭,在晨空留下几道渐次消散的冰裂纹。
雪霰退守至背阴坡,冰凌在断崖边缘生长出水晶簇。戈壁滩表面覆盖着霜蚀的纹路,与天际漫漫的冷光构成明暗的博弈。
千万根冰挂同时承接住倾斜的晨辉,像风铃被无形气流叩响,震颤着将冰晶粉末洒向深谷底部未冻泉的氤氲里。
在东方,云絮如被撕裂一般崩解成冰原状,银蓝色的光晕沿着大气的裂隙缓缓向上攀升。仿佛是被压抑已久的力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冻泉在这一刻挣破冰壳的束缚,将钻石尘般的光粒如流星般投射到冰瀑的棱面上。
整条山脉在清晨的严寒中显露出其矿物的本质,积雪如同一层柔软的绒毯,吞噬了所有的杂音。
冰裂声在沟壑间回荡,清脆而悠扬,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一场清越的交响乐。
枯枝的剪影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宛如大地经脉的银丝描绘,给这片冰天雪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
经过寒风的吹拂,他们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博爷和乌老大的人身上时,却发现他们正在忙碌地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出发了。
就在这时,曾坤像一阵风似的从旁边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副让人看了就想揍他的笑容,用一种极其欠揍的声音说道:“怎么样啊?你们俩昨晚睡得好吗?”
陆九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非常好。”
“哦,好就行。”曾坤拖长了声音,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让人不禁心生厌烦。
还没等陆九川回应,方慧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曾坤的屁股上,同时骂道:“哦你大爷!”
然后他们非常迅速的解决自己的问题,方慧还是陆九川陪着去的,走了很远,回来的路上还碰到了很多乌老大的人。
都是微笑的打招呼,毕竟还需要合作。只是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其中就有拖把。
等他们回来以后,陆九川直接用严肃的语气说:“上车。”
砰的两声车门关闭,曾坤不解的问:“怎么了?这么严肃?”
“小心乌老大的那伙人,他们有问题。”陆九川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曾坤问。
“感觉。”
陆九川只回了这两个字。但是曾坤却是深信不疑的,他可是亲眼见到陆九川的感觉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