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昭走过去,将卡在石缝中的东西捡起来——这是一只红翡翠耳珰,做工精细,品相极佳。
是裴钰儿的耳珰,他依稀回想起来,当日他们争吵时,这只耳珰就一直挂在她耳垂上摇摇晃晃,看得自己心烦。
事发之后,府里的“裴钰儿”再也没带过。他从前就听说过,这红翡翠耳珰是先皇后入宫选秀时带着的,后来才送给的裴钰儿。
生母的遗物竟这么舍得把它扔在野外?事发这么久也没要回来搜一搜。
狄昭指尖捏着那只耳珰,嘴角不经意翘起,喃喃道:“她果然是假的。”
——
夜风拂过汴河,水面上行驶飘着一艘繁华的朱漆楼船。
船内一盏盏银鲛纱灯笼泛起冷光,舷窗垂落的珍珠帘被风散,发出“叮当”的响声竟与乐班奏的琴曲相合。
顾相思站在二楼甲板上,扶着缠满金丝的船栏,远远眺望着灯火通明的开丰城。
她难以抑制内心雀跃,她还从来没乘过这等奢华的游船,船上每一种装饰贵得都能买她的命。
但她还是得保持公主的仪态,双手端着,挺着脊背站直。
“苏员外为何单独宴请我?”顾相思问。
这艘五丈长、三楼高的游船,除了开船的,整个船上只有顾相思和苏怀。
“想请公主同苏某看一看开丰美景,或许苏某以后都看不到了。”
整艘船上只有二人,干脆不计较什么礼数了。苏怀端着琉璃樽,说罢将杯中酒仰头饮尽。
顾相思不以为意,“这叫什么话?”
苏怀摇头,笑道:“苏某买下这艘船之后,才知道婉婉晕船,不爱坐游船,这景色她没怎么看过,你就当替她看看。”
“苏夫人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