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正是那首《咏鹅》。
“鹅,鹅,鹅…”
老先生的字,功底深厚,笔力遒劲,带着一股文人的风骨。
与陈平安那稚嫩的“涂鸦”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
但此刻,他却写得异常认真,仿佛在誊抄什么传世名篇一般。
学童们都屏住了呼吸,安静地看着。
他们或许不懂书法的好坏,但能感受到先生此刻那份发自内心的郑重和…喜爱。
一首二十字的小诗,很快便誊抄完毕。
方先生放下笔,举起那张宣纸,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好诗,还需好字相配。如此,方不负其天成之趣。”
又小心翼翼地将墨迹吹干,如同对待珍宝般将其卷起收好。
这一幕,对在场的学童们来说,无疑是极具冲击力的。
连先生都如此珍视陈平安作的诗,亲自用最好的纸笔誊抄下来。
可见这首诗,是真的好。
陈平安,是真的厉害。
放学之后,这个“先生亲笔誊抄《咏鹅》”的见闻,又成了孩子们回家后新的谈资。
一时间,《咏鹅》这首原本就在乡间流传的小诗,热度再次被点燃。
这一次,不仅仅是孩子们在念,连大人们也开始真正重视起来。
“听说了吗?方先生都亲自把平安那首诗写下来收着呢。”
“真的假的?那可是读书人看重的东西。”
“看来平安这娃儿,是真的有大才啊。以后指定错不了。”
“咱们村,这是要出个大人物了。”
村民们看陈家的眼神,更加不同了。
羡慕、敬佩,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巴结。
陈平安“神童”之名,在“会讲故事”之后,因为这首《咏鹅》以及方先生的“认证”,又牢牢地添上了一个含金量更高的标签——“诗才”。
名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陈山和李秀走在村里,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或真或假的恭维和羡慕,心里自然是无比骄傲和自豪。
但夜深人静时,李秀还是会忍不住向丈夫念叨:“当家的,平安这名声…是不是太大了点?我这心里头…总觉得有点慌。”
陈山吧嗒着烟袋,眉头也微微皱着:“是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古就是这个道理。可…这也是孩子有出息的表现啊。咱们总不能拦着不让他上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