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斯呼吸一窒,几乎不敢相信听见了什么。
枫丹的正义之下,居然真的有这么一群法外狂徒胆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我怕,我害怕,我认输了。”
贝拉双眼无神,淡淡叙述如蚀骨般疼痛的噩梦。
“我哭着求他们不要伤害法尼,让我做什么,哪怕要了我这条命都可以!”
“但他们却伸出手指指向我邻居家的女儿...”
“你——”
“没错。”贝拉惨淡的抬起眼眸,“我做了。”
莫洛斯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
“但,却没有做到底。”
贝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
“我看着她的脸,迷药无数次掐在手心又松开。”
“我做不到啊!”
贝拉发出一声哀鸣,崩溃地垂头捂住双眼,“她...她的笑容,她对我笑,说‘阿姨,你做的饼干真好吃。’”
“我透过她,仿佛看见了法尼坐在餐桌旁向我招手,乖巧地讨要她爱吃的饼干...”
贝拉再也无法控制悲伤,掩面痛哭了许久,久到屋外嘈杂的人声都渐渐散去,她才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
“我太懦弱了,最终目送她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然后...
“我收到了法尼的手指、脚趾、耳朵...”
腥臭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贝拉颤抖地从一团血污中捧起一只耳朵。
耳垂上有着小小的红痣,是她的女儿。
无法克制的生理性呕吐与母亲对女儿的爱和愧疚反复拉扯着贝拉的理智,她双目涨红地在血污中不断翻找。
鼻子、眼睛、双唇...
她跪在地上一点点将记忆中的女孩拼凑起来,恍惚间似乎还能听见清脆的笑声。
但当她回过神时,面前只有散落一地的碎片。
“对不起,对不起法尼...”
贝拉的指甲嵌入肉中,血线顺着手臂流下。
或许只有这些来自肉体上的痛苦,才能盖过她的女儿的愧疚与思念。
“妈妈不是好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贝拉女士。”
望着跪坐在地上抱着双肩的女人,莫洛斯轻轻呼唤着被痛苦折磨到窒息的母亲。
“法尼她是个好女孩,对吗?”
“对、对,法尼是个好姑娘,她很乖,每天到点就准时睡觉,从来不和我顶嘴...”
贝拉艰难地大口呼吸着,却依旧坚持一字一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