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说的没错,她们体内并没有深渊力量的流淌。”
那维莱特补充道,“美露莘们心性单纯,渴望与人类一同生活,因此我认为不需要过多担忧。”
“这就是你在卡萝蕾面前提到我的原因?”
莫洛斯很不喜欢那维莱特在这件事上的先斩后奏,特别是仅属于自己的房子被迫多了份别人的气息。
“卡萝蕾初入逐影庭,需要正直的人作为榜样。因此我才告诉她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去寻求你和沃特林的帮助。”
最高审判官顿了顿,“如果她们愿意,我也乐意为她们解决问题。”
正直的人?
莫洛斯的手指在桌沿叩出短促的响动。
芙宁娜的叉子悬在半空,奶油滴落桌布,洇出一圈浅黄。
“正直?”
少年忽然嗤笑。
"你是说沃特林——那个把逃犯肋骨踹断三根的警察?还是说我这个投诉信都堆满桌面的人?”
那维莱特的指尖停在提案边缘。
“你在回避问题。”
“而且你所列举的并非事实,并不是能够说服我的证据。”
“...是你在粉饰现实。”
莫洛斯推开椅子起身,椅背撞上墙壁的闷响惊飞窗外栖鸟。
“作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你清楚厄里那斯之役还有水仙十字结社都是因深渊出现的灾难。现在你告诉我,从它尸体里爬出来的生物能当够值得我们托付信任?”
芙宁娜的鞋尖终于停止晃动。
水仙十字结社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她一直没有找寻到答案的问题。
卡米尔的牺牲、雷内与雅各布的失踪、莫洛斯的性情大变...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她试过去找知晓最多的玛丽安寻求答案。
但有些真相,却只有已故的卡米尔与如今不愿再提的莫洛斯知道。
因此芙宁娜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向明显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的少年,渴望从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线索。
“美露莘的眼睛能看到人类看不见的血迹。”
那维莱特从桌上的档案袋中取出数张画片摊开,上面是昨夜被美露莘指认的少女。
“今早痕检科已确认,她的指甲缝隙里确实残留着死者的DNA。”
莫洛斯扫过画片,喉结动了动。
“巧合。”
“你知道这并不是。”
话音刚落,少年突然抓住档案袋边缘,牛皮纸在掌中皱成扭曲的波浪。
“所以你想让全枫丹知道,我们在依靠异类的能力维持正义?当民众知道他们的守护者是从深渊爬出来的东西,你猜他们是会欢呼,还是点燃抗议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