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可能过几天要给小莹动手术了。”
“我知道,就是不想跟你分开。”时墨淮闷声说道,手臂又紧了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云意暄仰起头,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吻:“手术完了我就去找你,顶多分开五六天。”
“可是意意,我一天也不想分开。”时墨淮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神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云意暄无奈地笑了笑,挣开他的怀抱,拉着他坐在床边:“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保证一做完手术就去找你,好不好?”
“那你要跟其他异性保持距离,尤其是白钰。”时墨淮突然冒出一句。云意暄一愣,眉头微皱。时墨淮接着说:“妈今天跟我说,白钰找到我姐,想让姐把你介绍给他认识,处对象。”
云意暄“噗呲”一声笑出来:“你今天下午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呀?”时墨淮闷闷地点头。云意暄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小心眼的家伙,我都不认识什么白钰,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
“就是你和姐去国营饭店吃饭时碰到的,跟姐打了招呼的。”时墨淮提醒道。云意暄努力回忆,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那人长什么样,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还真不记得了。”云意暄刚说完,时墨淮就忍不住凑上来,动情地喊了声:“意意~”然后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吻带着浓浓的思念和不舍,像是要把分别的这段时间的爱意都提前宣泄出来。云意暄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开口:“时墨淮,还没有洗澡呢。”
“意意乖,老公想要,这次就不洗了。”时墨淮沙哑着声音说道,话音刚落,便再次吻住她。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爱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云意暄时不时呢喃几句:“老公~~你轻点~”而时墨淮在动情之时,不停地轻唤着:“宝宝,我爱你。宝宝,我爱你……”
次日清晨,京市的晨光还未完全刺破薄雾,云意暄便已披着浅灰色针织衫坐在梳妆台前。镜中人轻抿唇角,将碎发别到耳后时,腕间的银镯撞出细碎声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梳妆台上的铜质闹钟——七点整,比在娘家时足足提前了两小时。
时家饭桌上飘着小米粥的香气,云意暄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就见时墨淮已经把自行车推到了院门口。春日的风裹着槐花甜香掠过发梢,他跨上自行车后座时,后座的皮质垫子还带着体温。"抱紧。"时墨淮回头叮嘱,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他一边避开早起买菜的行人,一边指着街边新盖的百货大楼:"去年刚落成,现在能买到上海产的雪花膏。"
人民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时,挂钟的指针刚划过十点半。云意暄摘下米色纱巾,突然被一声炸雷般的呼喊惊得后退半步。"师父!"江言举着病历本从挂号处冲来,白大褂下摆扬起一阵风,胸前的工作牌随着动作晃得叮当响。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睛却亮得惊人:"您消失三个月,我把手术室的灯都擦了八遍!"
"像只炸毛的公鸡。"云意暄侧身避开差点撞上的护士推车,目光扫过江言白大褂上蹭到的红药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菜市场。"她话音未落,江言已经围着她转了两圈,突然盯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瞪大眼:"师父你居然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