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斜倚在雕花窗棂后,玄色衣摆垂落如瀑,将他隐入阴影之中。看着冥千绝在禁地里跌跌撞撞采摘幽冥花,又鬼鬼祟祟偷盗灵器的模样,他单手抚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夜风吹过,带起他耳畔碎发,却掩不住眼底的轻蔑:“这种蠢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棱,冥渊思绪翻涌。若他真心倾慕暗渊,绝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更不会在明知道暗渊偏宠自己的情况下,还这般莽撞行事。“倘若能借这次机会,让暗渊对他彻底生厌……”他眸光微闪,漆黑的瞳孔里划过算计的光芒,“倒也省了日后许多麻烦。”
冥渊望着远处忙得焦头烂额的冥千绝,轻笑出声。他不急于戳破这场闹剧,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踏入自己可能设下的局中。毕竟,有时候,让敌人自毁,可比自己动手有趣得多。
月光如霜,洒在冥千绝布满冷汗的额头上。他刚将最后一道血符嵌入法阵,身后突然响起鼓掌声。冥渊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闪着幽光的玉珏,那是暗渊书房里最珍贵的藏品。“需要帮忙吗?”他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比如,向暗渊大人透露一下,你在准备什么惊喜?”
冥千绝如遭雷击,手中的灵器“当啷”落地。他慌乱地想要掩盖法阵,却见冥渊已经施施然走进来,脚尖轻点便将他推得踉跄后退。“别紧张,”冥渊蹲下身子,指尖划过冒着黑雾的符文,“我倒是觉得,噬魂咒缺了一味引魂香——正巧,暗渊的密室里就有。”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戳中冥千绝的心思。他警惕地后退半步,却听冥渊继续道:“你以为暗渊察觉不出你的小把戏?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你一命。”说着,他将玉珏抛向空中,玉珏悬浮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符咒都泛起诡异的红光,“但我可以帮你,让暗渊今晚就来这里。”
冥千绝的喉结剧烈滚动。他盯着冥渊平静的面容,突然意识到,对方比暗渊更可怕——至少暗渊的喜怒都写在脸上,而冥渊,永远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底牌。“你想要什么?”他咬牙开口。
“很简单,”冥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当暗渊发现你的阴谋时,我要你亲口说出,是我默许你做的这一切。”见冥千绝面露惊愕,他嗤笑一声:“放心,我会保你不死。毕竟,没了你的蠢,我可就少了不少乐趣。”
窗外的乌鸦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冥千绝望着冥渊离去的背影,这才惊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握紧双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暗渊踏入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时,法阵正迸发着刺目的幽蓝光芒。冥千绝浑身颤抖着蜷缩在角落,而冥渊则倚坐在法阵中央的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悠然自得地望着暴怒的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