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的喧嚣褪去后,日子又在风平浪静中流淌了几日。晨起时檐角的风铃轻响,暮落时书房的灯火常明,上官慕云与楚卿妤偶尔携手游湖,苏子墨依旧拿着折扇四处逗趣,凤秋漓则会在庭院中舞剑,剑锋劈开的晨雾里,似乎连暗渊带来的阴霾都被暂时搁置。
直到某个寻常的午后,六人收拾行囊踏上归途。当冥渊阁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熟悉的药香与书卷气扑面而来,众人仿佛又回到各自既定的轨迹——上官慕云埋首整理秘宝典籍,楚卿妤跟着凤秋漓研习机关术,苏子墨缠着阁中弟子比试棋艺,而冥渊则倚在帝洛川与林泽轩中间的软榻上,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出神。
“暗渊那边还没动静。”林泽轩将温热的茶盏塞进冥渊手中,指尖擦过他微凉的掌心,“不必忧心。”
帝洛川却看穿了他眼底的疲惫,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他发顶:“有我们在。”
冥渊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眸光中闪过一丝期待:“要不我们再去我的原世界玩几天吧,陪我散散心?”他想起那个没有魔气、满是霓虹与烟火的地方,想起夜市里的糖画和游乐场的摩天轮,“就当......偷得浮生几日闲?”
林泽轩与帝洛川对视一眼,同时笑了。两人一左一右扣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将他包裹其中。
“好。”帝洛川的声音低沉却笃定,“明日便启程。”
“这次定要尝遍你说的那些美食。”林泽轩眉眼温柔,“再去看你说的......电影院?”
暮色初临时,三人隐去周身仙气,换上休闲装束踏入现世。帝洛川黑色卫衣衬得眉眼冷峻,林泽轩白衬衫搭配浅灰针织衫温润如玉,而冥渊戴着棒球帽,脖颈间挂着卡通相机,倒真像个地道的“导游”。
游乐场的霓虹灯海扑面而来时,帝洛川不自觉皱眉:“这些发光的......是何物?”
“是霓虹灯牌。”冥渊笑着拽住他手腕,“抓紧了,好玩的还在后面!”
过山车轨道在夜空中蜿蜒如银龙,随着列车俯冲,林泽轩下意识伸手护住冥渊,惊呼声混着风声掠过耳畔;海盗船荡至最高点时,帝洛川竟笑得张扬肆意,墨色发丝被风吹起,全然没了魔尊的威严;摩天轮缓缓上升,城市夜景尽收眼底,冥渊望着玻璃窗外流转的万家灯火,忽然被林泽轩轻轻搂住,温热呼吸拂过耳畔:“这可比仙居的云海有趣多了。”
鬼屋入口处,冥渊晃着手里的荧光棒挑眉:“敢不敢挑战?”帝洛川嗤笑一声率先踏入,却在拐角处被突然弹出的“鬼怪”吓得后退半步,撞进林泽轩怀里。冥渊憋笑拍下这一幕,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帝洛川耳尖通红,作势要抢相机:“不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