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被叩响时，帝洛川正用魔气凝成的丝线修补冥萧扯坏的斗篷，林泽轩的月灵力悬在半空，替幻影勾勒翅膀的轮廓。敲门声突兀地打断屋内的静谧，冥渊隔着猫眼望见制服的刹那，瞳孔微微一缩。
“各位放心。”他转身时嘴角还带着安抚的笑，却在关门的瞬间被帝洛川攥住手腕。魔尊周身魔气翻涌：“我陪你去。”“胡闹。”冥渊抽回手，黑翼在身后若隐若现，“在这等我。”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发昏。当看到对面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时，冥渊突然想起十几年前那年的雪夜——酒瓶碎裂的声音、母亲的哭喊声，还有自己蜷缩在衣柜里数着心跳的恐惧。检测报告推到面前，99%的相似率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光斑。
“……哦？所以呢？为什么要抛弃我？”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男子抬手想要触碰，却在半空僵住，眼底血丝密布：“那年因为我的赌博，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家暴了你母亲。她在你三岁时带你离开，但是出了车祸，你不知所踪……”男人哽咽着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我戒了赌，打拼十几年，就为了找到你。阿渊，我现在身价千亿，跟我回家吧。”
冥渊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的苦涩。他想起三年前坠落异世时的绝望，想起在训练场上被魔气灼烧的每一寸皮肤，想起与伙伴们并肩作战时的热血与温暖。此刻西装男人鬓角的白发，与记忆里举着酒瓶的身影重叠，最终碎成满地无法拼凑的玻璃渣。
“回家？”他擦去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泪，黑白双翼轰然展开，震碎审讯室的玻璃。月光倾泻而入，照亮他泛红的眼：“我的家，早就不在你那里了。”
西装男人踉跄着扑过来，颤抖的手还悬在半空：“阿渊！爸爸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每天都在赎罪......”
“赎罪？”冥渊冷笑一声，双翼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桌凳，检测报告被卷上半空，在月光中簌簌飘落，“你赌输人生的时候，想过我和母亲吗？你挥拳砸向她的时候，想过一个小孩子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吗？”他突然逼近，魔气凝成的锁链缠住男人手腕，“现在用千亿身家来换亲情？”
男子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里带着近乎崩溃的恳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弥补，回冥家好吗？阿渊……”
冥渊攥着锁链的手微微收紧，红瞳里翻涌的恨意渐渐被算计取代。他想起自己确实没有钱，要是能从这个所谓的父亲身上圈点好处......想到这，他松开锁链，掸了掸衣角：“让我考虑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