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间,冥渊紧绷着脊背僵在原地,直到时皖辞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转过身。垂眸望着枕边那本烫金封皮的册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尖触到纸张的刹那,仿佛被烫到般又猛地缩回来。
夜色浓稠如墨,将屋内一切都浸在暧昧的暗影里。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跪坐在床边,撅着屁股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拖到身前。粗粝的指腹抚过凸起的暗纹,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翻开扉页。
瞬间,浓烈的绯色画面铺展在眼前。泛黄的宣纸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姿态肆意张扬,每一处肌肤的褶皱、每一个缱绻的眼神都勾勒得纤毫毕现。冥渊瞳孔骤缩,滚烫的血直往头顶涌,想要合上却又鬼使神差地翻过下一页。
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他慌乱间差点打翻烛台,通红的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可手中的册子却越翻越快,那些大胆又露骨的场景像着了魔般勾着他的视线,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灼热。直到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跪坐在床榻深处,而那本春宫图,已然被翻到了最后一页......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冥渊跪趴在床榻的身影还未完全舒展,雕花木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裹挟着夜色灌入,帝洛川玄色衣袍猎猎作响,林泽轩手中提着的食盒正冒着热气,两人目光却同时定格在冥渊泛红的耳尖和凌乱的衣襟上。
"阿渊......"帝洛川喉结滚动,视线扫过少年跪坐时微微后翘的臀部,突然觉得喉头发紧。他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林泽轩将食盒轻轻放在案几上,声音比平日沙哑几分:"我们......给你带了醒神汤。"可随着脚步靠近,他分明嗅到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暖香,像是某种特殊的熏香,又像是少年肌肤的温度。
冥渊背在身后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强装镇定地转身,却因跪坐太久双腿发麻,踉跄着扶住床头。这细微的失态让帝洛川瞬间欺身而上,手掌稳稳撑住床柱将他困在怀中:"这么晚了,在看什么?"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